該就是一幅圖,而《海外南經》卷六,則應該是後世的某些史官看著那幅圖畫,改成了純文字的記敘。蒲董覺得《海外南經》寫得很奇怪,那是因為它根本就不是什麼地理專著,整篇海外南經卷六,都是對后羿戰鑿齒這幅圖的說明!”
顧青的新奇言論讓宇文和蒲遠同時一震,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
“你是說那些史官都是糊塗蛋,拿著一幅漫畫以為是地圖?”宇文問道。
“有這個可能!古人繪畫不會象今天這般詳細,多半是用類似象形文字那樣的簡單線條作畫,山經所記載的部分確實是地圖,史官便想當然地認為海經和荒經也是地圖了。”蒲遠倒是覺得這個說法有幾分可信。
“如果這樣來看,這些亂七八糟的文字就說得通了。貫匈國在其東,其為人匈有竅……我好像記得古文中的匈是指胸脯的胸,這不是說有個國家叫貫匈國,而是說在這幅圖的東邊,畫著一個胸口被貫穿的人。交脛國在其東,其為大交脛……這也不是說有什麼交脛之國,而是在描述后羿一腿朝前,一腿向後,拉弓射箭的姿勢,不死民在其東,其為人黑色,壽,不死……這些應該是插在圖畫中,描述鑿齒形象的單個詞語,鑿齒不就是渾身黑色,怎麼打也打不死嗎?至於文章開頭所提到的羽民國,南山在其東南什麼的,大約都是對這一事件發生的時間地點的描述吧,我記得上古神話中不是常說太陽就是一隻三足烏鴉嗎?而只有“羿與鑿齒戰於壽華之野,羿射殺之。在崑崙虛東。羿持弓矢,鑿齒持盾。”這句話是從原圖上照搬下來的,沒有走樣,這句話應該就是這幅圖畫的標題!”顧青滔滔不絕地一口氣說了很多。
電話那邊安靜了一會兒,宇文激動的聲音傳了過來:“所以,雖然渾身黑毛的鑿齒刀槍不入,卻還是要用盾牌護住胸部,而後羿最終還是用他的神箭貫穿它的心臟,射殺了鑿齒!顧青,寫《山海經》的史官是個糊塗蛋,你卻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女孩!”說完,他匆忙地結束通話電話,大概又去聯絡劉天明瞭。
顧青直到此時,才微微鬆了一口氣,她側耳聽了聽樓上的動靜,不久之前還隱約聽到有摔砸器物的聲音傳來,鑿齒的吼叫聲也不時在耳邊迴響,現在卻是一片寂靜,也不知劉天明將鑿齒引到什麼地方去了。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蒲遠一直都蒙在鼓中,現在見顧青神情緩和,才有機會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顧青把電腦上的網頁切換到獸靈譜的那一頁,指了指上面神情猙獰的鑿齒畫像,說道:“說了你可能也不會相信,就是這個突然出現的怪物,一路追殺我和劉天明,還刺傷了大狗玄罡,劉天明為了救我而將怪物引開,我拖著玄罡乘坐電梯,本想下到一樓,誰知電梯不聽使喚,自己爬上二十三樓,開啟門後就卡在你這一層,既不能上,也不能下。你這一層樓的樓道路燈都沒有開,我見你的辦公室門縫中透出燈光,就拼命拖著玄罡過來了。”
蒲遠看著液晶螢幕半信半疑,難道這樓中真的有怪物出沒?自己今天若不是因為工作太投入,本也不會在這裡滯留到現在,所幸沒有碰見顧青說的怪物……
一直躺在地上的玄罡,此時居然翻身站了起來,顧青一喜,忙跑過去摟住玄罡的脖子。玄罡舔了舔顧青的手臂,似乎在安慰她。顧青伸手去摸玄罡的傷口,雖然血跡未乾,傷口卻是完全癒合了!顧青驚訝地想,這玄罡究竟是什麼來頭?它和宇文一樣,都是渾身是謎的奇怪傢伙……
“宇文讓你去救劉天明,可是你的傷口剛癒合,不要緊嗎?”顧青在玄罡耳邊輕聲說道,也不知它聽不聽得懂。玄罡耳朵一豎,立即掙脫了顧青的懷抱,快步跑到門邊,用頭輕輕撞擊木門,顧青走過去將門開啟,玄罡一下就竄入門外的黑暗之中,那敏捷的奔跑動作,一點都看不出重傷初愈的樣子。顧青輕輕嘆了一口氣,將門關上,現在除了等待,恐怕也沒有更好的事情可做,一切都交給玄罡與劉天明瞭。
蒲遠走到顧青身邊說道:“你看上去很疲憊,去我的沙發上躺一下吧?”顧青點點頭,也覺得自己有些頭暈。
蒲遠的辦公室裡除了大班桌上開著一盞小檯燈,其餘的照明都沒有開,房間內的擺設都黑糊糊的,蒲遠怕顧青看不清沙發在哪裡,便伸手扶著顧青向自己的沙發走去。
顧青慢慢向房間的深處走去,漸漸看清了擺放在靠牆處的沙發,奇怪的是沙發靠背後面,隱隱約約有三團黑影,是大衣架嗎?怎麼會並排放三個在一起?顧青在心裡嘀咕。當她走到沙發前定睛一看,顧青的心臟停止了跳動!
那哪裡是什麼衣架,分明是三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