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想想,還是拒絕了,“謝謝你,不麻煩你了,我乘計程車就可以了。”
宇文攔下一輛計程車,順便還當著司機的面在手機上記下了計程車的車牌號。這個城市的黑計程車不少,宇文是怕顧青受欺負,才這麼做的。顧青見他如此細心,心中也有些感動,雖然兩人認識了才一天,宇文在顧青的心裡已經留下一個比較可靠的印象。顧青在上車之後,突然想起什麼,又跳下車來,從自己的挎包裡拿出那串在辦公室弄到的念珠,遞給了宇文。
“這串珠子很奇怪,居然嵌在我的書架上,你認識這是什麼嗎?”
宇文將珠串接在手中,頓時臉色大變,只是街燈昏暗,顧青並未察覺宇文的神情變化。
“這東西就先放你那兒吧,說不定樓裡的哪位同事正在四處尋找呢,你幫我轉交吧。我先走了,拜拜。”顧青進入車內,計程車輕快地發動起來,迅速地駛上主幹道。
宇文捏著手中的珠子,若有所思地目送顧青遠去。突然,他轉身向著公司大廈的方向飛奔而去。
第二天上午,顧青完全沒有料到,自己會被警察擋在了大廈門外。
騰龍大廈的大門被黃色警戒帶隔擋著,兩個荷槍實彈的警察各帶著一副撲克臉守在門前。大廈門前人聲鼎沸,顧青的同事們沒有一個能進入大廈,顧青正有些莫名其妙,突然就在人群外圍看見了給自己安排辦公室的陳經理――陳詞。陳詞正在接受兩個只在胸前佩帶了工作證的便衣刑警的提問,他一邊說話,一邊不停地用紙巾擦拭額頭上的汗珠。顧青從同事間用力擠過去,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還沒等她擠到陳詞身邊,兩個便衣就已經離開了,顧青只截住了剛想走開的陳詞。她把這個有些肥胖的分部經理拖到地下停車場出口沒人的地方,開始盤問起來。
陳詞結結巴巴地說是有人報警大廈內有炸彈,警察正封鎖現場查詢炸彈。顧青用不信任的目光盯著陳詞的小眼睛,陳詞馬上就有些慌神。
“好你個陳詞,你也是從總部調到這裡來的,又不是沒在一起幹過活,就不知道我的厲害麼?少騙我,在行政主管面前你都敢張嘴胡來,如果真是有炸彈,警察怎麼不把這些站在樓下的同事疏散開,只是封鎖了大廈的入口,就不怕炸彈爆炸的碎片從樓上掉下來傷人?”顧青瞪著陳詞,提高了嗓門。
陳詞被顧青的嗓門嚇了一跳,剛想伸手去擋住顧青的嘴,又突然反應過來面前的是自己的美女上司,硬生生地把那隻胖手收了回去。“我的姑奶奶,你小聲點不行麼?”陳詞的胖臉可憐地扭曲著。
顧青閉上嘴,只用惡狠狠的眼神看著陳詞,陳詞打了個顫,看看四周確實沒有人,才極小聲地對顧青說:“昨天晚上,大廈裡的兩個保安一死一瘋,但是沒人知道樓裡發生過什麼。”
顧青一震,她想起了昨天晚上在一樓看見的那兩個保安,遭遇不幸的就是他們嗎?
陳詞費勁地吞嚥了一下口水,又接著說:“今天凌晨清潔工發現出事後最先通知的就是我,然後才報了案,所以我最先趕到現場。”
說到這裡,陳詞抬起頭望著顧青,開始猶豫起來。顧青板著臉,用目光示意陳詞繼續說下去。
陳詞似乎在回憶當時所看到的情景,眼中閃過掩飾不住的驚恐。“我的家就在附近,接到清潔工的通知,便立即趕過來,我直接乘坐電梯到達十八樓,電梯門剛一開啟,我就開始嘔吐,差點連黃膽水都嘔出來了……十八樓的整個走廊,四處都濺滿了鮮血和人肉碎片,唯一完整的就只有一個保安的頭,那顆人頭面朝下地嵌在走廊正中的吊頂龍骨上。”提到那血腥詭異的場面,陳詞打了一個寒顫,“另一個保安渾身是血,蜷縮在樓道的角落裡,問他什麼都不回答,只是口中不停唸叨著兩個字,聽起來好像是什麼“藍月”。剛開始我還以為是那個血染全身的保安發了狂,一直小心地和他保持距離,但我突然發現他的雙手竟被人齊齊地砍去,才知道一定另有一個殺人狂……”
18樓不就是自己辦公室所在的樓層嗎?顧青聽著陳詞所說的話,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如果自己昨天晚上離開大樓的時間再晚一些,會不會就遇上那個兇殘恐怖的殺人狂?或許,那個殺人狂就一直潛伏在18樓?再聯想到自己昨天在消防通道窺見的那個黑色影子,顧青面色越來越蒼白。
陳詞沒注意顧青的臉色變化,仍然自顧自地說著,“警察來了之後,把清潔工和那個斷手的保安都帶走了,然後讓我配合他們,不要把案情傳出去,其實他們不說,我也不敢外傳啊,發生這麼恐怖的事情,被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