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慧穎的鞭子越甩越快,冷不防一鞭抽中他的大腿,風雲湧立即跌倒在地,靠一個驢打滾險險地躲過了下一鞭。
“再這樣下去,非被這個大惡女抽死不可。”風雲湧猛然間想起自己與雲譎的那次對決來。一開始,他穩站上風,但情況一下子急轉直下,變成一面倒的捱打局面。後來在與雲譎的交談中,他隱隱約約地瞭解到,自己體內的力量並不穩定,常常會在不知不覺中爆發,特別是在自己還不知道如何去控制它的時候。他對雲譎的一句話最為印象深刻──“你下次跟人拼命時,最好什麼也不想,就象在睡午覺一樣,這樣你還有一線生機。”
現在只好希望雲譎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還有一絲認真的成份。
風雲湧順勢在大街的中央躺了下來,象在數星星般輕鬆地翹起了一條腿。
歐陽慧穎微微一愣,繼而面露不屑地自言自語道:“故弄玄虛。”說著毫不留情地一鞭向風雲湧甩去。
風雲湧雙目輕合,整個世界似乎就只有他一個人,沒有飛舞著的皮鞭,沒有身形動人的少女,甚至連整個江陵城也消失了。四周是黑暗的,卻罕有的並不寂寞。
內心的時間靜止了,體外的時間卻仍在流動,歐陽慧穎甩出的鞭梢毫不停留地衝向風雲湧變得靜默的臉龐。
就在鞭梢接觸到風雲湧臉頰的一剎那,風雲湧猛地睜開了雙眸。一切霎時靜止了,鞭梢定格在眼前一絲遠處,就好象時間突然停止前進了。
其實,絕對的時間並沒有靜止下來。只是風雲湧內心的世界突然與真實的外界接通了,兩個時間剎時達到同源的平衡。在風雲湧角度看來,時間似乎是靜止了。而以絕對的客觀角度來看,時間仍在毫不留情地流逝。變化的只是風雲湧的思維速度,它在一瞬間急劇加快,直至達到與時間流速完全相同的匪夷所思的境界。
在這無限延長的剎那間,風雲湧的視覺神經裡顯影出一個情況幾乎完全相同的片斷。一個青年男子揮鞭向自己的臉面襲來,無論力道、角度還是速度,均與現實中的歐陽慧穎的甩鞭動作驚人的相似。熟悉而又陌生的記憶令風雲湧的神經中樞向他的身體發出一個連他自己也無法解釋的奇異命令。
一股觸電般的感覺霎時傳遍風雲湧的每一個細胞,一個星體黑洞般的裂縫悄無聲息地在他肌膚表面擴充套件開,並漸漸將他的軀體侵蝕進去。風雲湧吃驚地看著自己的腿、腰、胸膛在黑影中漸漸消失,那種彷彿自己變透明似的感覺逐漸蔓延到唇角、鼻尖,最後一片漆黑漫過頭頂,自己完全消逝在無盡的虛空中。
奇異的事情發生了,下一瞬,一股久違的冷風劃過風雲湧的每一寸肌膚,在他的視線裡,一幅江陵城的微縮地圖在不斷的放大。
天啊!當風雲湧意識到自己的身子正在加速下墜時,他完全被所發生的一切深深震驚了。自己竟在剛才的一瞬間到達了江陵城上逾千尺的高空。
歐陽慧穎更是對眼前的一切驚詫莫名。本來已成甕中之鱉的小賊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突然消失不見,而四周竟然連他的影子都不見一個。當她忽有所感地抬頭上望時,一個巨大的人影如流星隕落般砸在自己身旁的地面上,如火山爆發般的強烈震動從腳底刺向腦中,在雙耳巨大的轟鳴聲中,眼前瞬間一黑,一切知覺離己而去。
風雲湧是被“至尊”堅硬的劍柄敲醒的。他一恢復知覺,耳邊就響起雲譎熟悉的笑聲:“還以為你已經死翹翹了,原來閻王爺根本不收你。”
風雲湧難以置信地看著四周下陷數尺的地面,語音有些顫抖地道:“我也以為自己死定了。咦,那差點害我掛掉的大魔女呢?”
“是不是一個穿黑衣的女人?”雲譎見風雲湧傻傻地點點頭,續道:“那女人被一個小子救走了。本來我正和那小子拚得難解難分,突然聽見這邊一聲驚天巨響,和那小子一起跑過來一看,那小子一聲不響,抱起那黑衣女人就走,留下我一個人在廢石堆裡扒出你這半死不活的人。”
風雲湧默默思索著剛才的一切,突然,他猛地站起來道:“難道是……‘璇影大法’!”
“慧穎怎麼會被砸傷的?”
“孩兒也不知道,孩兒發現慧穎的時候,她已經倒在路上了。”歐陽訣默默看著躺在床上仍然昏迷不醒的小妹,聞言連忙答道。從父親大人平靜的表情,他知道小妹的傷並無大礙。
“你出去吧。”
“是。”歐陽訣轉身走出小妹的閨房,順手關上了身後的門。
“我至今還是難以相信。”靜坐在潭前的假山上的歐陽闕見他大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