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多久的時閒呢?今天早晨澄江又來喊我吃早餐。
“澄江姐早安,要吃早飯了?時間不是還早嗎?”
“因為今天晉吾少爺和小望小姐也要去暑期輔導…”
“喔,學生真辛苦哪,不過這裡倒有個悠閒的女大學生。”
茉莉香還沉睡在夢鄉之中。
“要叫她起床嗎?”澄江說道,她在猶豫要不要叫醒茉莉香。
“難得睡得這麼熟,就別理她了。”
為了不妨礙她的安眠,我輕聲走出房門。由於半夜起床,我的胃已發出了真空的警訊,這兩天我的食慾中樞簡直處於暴漲暴跌狀態,但澄江做的美味佳餚,已漸漸讓我胃口大開。
“不和茉莉香小姐一起沒關係嗎?”
“嗯,我餓死了,就算不餓,吃你做的飯也比什麼都來得重要。”
“啊,謝謝。”
難得澄江的聲音會變調,即使表情沒變化,還是感覺得到害躁的聲調。我說的話讓她不好意思嗎?我高興了許多,好像看到以前的澄江回來了。這麼一來,我就想要戲弄她,正確地說是欺負她,我想看到澄江更明朗的表情。
“可是,能和澄江姐結婚的人真幸福哪。澄江姐是大美人,每天又可以大飽口福,其羨慕!”
說了俏皮話後,我就曉得自己的企圖得到了反效果。不知為何,她變得一臉沉痛。
“我沒有結婚的打算,只希望能一輩子在這裡服侍高木原家,這是我的心願,也是繼承亡父的遺志…”
“幹嘛說這種時代劇臺詞般的話啊?我不是不曉得你的心意,只是,這在現代是很荒謬的!”
她臉上的表情更加鬱鬱寡歡,什麼理由使她必須被限制在這個家中呢?
“難道…是為了琴美?你說過很擔心她…”
她只是抬起哀傷的雙眼,不打算開口。琴美的情形,我也要負一半責任。結果,我們無法再言及其他,又回到最初的話題。
“到餐廳去吧…”
進入餐廳的我,一邊不予理會叔父的玩笑,一邊專心用餐。
雖然偶爾會在意小望為何盯著我的臉看,但不到十分鐘我就用完早餐,很快地離席了。儘管下流笑話我已如家常便飯般接受,但只要一看到小望,與茉莉香做的事就讓我浮現罪惡感,我對琴美…
步出走廊後,長谷川似乎在外面等我很久了。
靜子叫他來的,我猜想得到。她昨天白等了我一天,心裡鐵定不太舒暢,叔母從以前就極為拘泥於這種關係。
“靜子夫人找你。她在房間等,請你快去。”
果然被我猜對了。我點點頭,直接走向靜子的房間。
長久以來家中不斷進行改建,走廊錯綜複雜得像迷宮一樣,房間的數目也多得數不清。而且構造為日西合併,我現在看來全無品味。他們硬把日式建築和西洋建築改造在一起,真是胡來。我們一家人主要使用和室,而神田家這些食客們基於實用,住在西式房間中,原本靜子在結婚前就住在洋房裡,也算符合她的形象。不管怎樣,空房間仍然多不勝數,靜子現在住的房間,就是嫁入神田家前使用的那一間。
我站在她的房前活動了一下筋骨,心中懷著期待,也許待會兒就能得到一點有關電報的線索了。就算家中的人都說不曉得,但我確實收到了電報,電報是不會自己寄出的。
多少有點緊張地走人房內,開著空調的房裡,微微飄著白蘭地與紅茶的香味。靜子坐在風格獨具的椅子上,撩起一頭波浪長髮,以那雙嚴肅感的鳳眼望著我,視線彷彿帶著一點冷漠,她確實對我到泉邊去玩的事不悅。
“聽說你昨天到山泉去了?”
如我想像,提出山泉的事了,除了道歉別無他法。
“是,本來想先向你說一聲的,對不起。”
“嗯,算了,沒關係。和琴美說過話了嗎?”
“稍微聊了一下,比我想像中來得好,我安心多了。”
“是啊,她並沒有病危。”
“只是精神方面…還是不佳嗎?”
“是吧,那時知道你走了之後,她整整哭了三個月。然後從第四個月起到今天,一直都是這個樣子…”
是這樣啊。我的心糾結成一團,靜子的眼神,明顯地在責備我。
“為何不能等到我們搬回來呢?”
我之所以離家,是在煩惱之下苦無對策的結果。即使現在我也認為是唯一的辦法,可是這對琴美造成什麼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