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得著出走……
“樂樂,你看你,都怪你,機器人走了,誰載我們下山?”
武小七第一個發難了,這個重要的載人工具不見了,他們從哪裡來,又該如何回哪裡去呢?
有第一個拽住郎樂樂發問之人,就接著有第二個、第三個……
這不,大夥兒圍繞在郎樂樂身邊,七嘴八舌地埋怨道:
文老九提著郎樂樂的耳朵,對著她的耳朵吼道:“郎樂樂,你知道什麼是登徒子嗎?”
泡椒鳳爪在旁邊煽風點火,尖聲尖氣地學郎樂樂的話:“小泥巴,你說錯了,他不是拉登的徒子,他是花和尚的徒弟哦。”
酸泡蘿蔔也加入了戰隊,細聲細氣地學郎樂樂的話: ;“說你是個機器人,都智慧了,你得多看書,多讀書,多學知識文化,只知道舞刀弄槍的……”
……
在眾人一致的聲討中,縈繞在郎樂樂眼眶中的淚花,終於化作狂風暴雨,傾刻間傾盆而下。
擦著眼睛,嗚嗚哭泣:“登徒子,不就是拉登的徒子徒孫麼?我有說錯嗎?你們教育我?”
嘿,她還有理了,真是鴨子死了嘴殼子硬,死都不認錯呀。
文老九隻得放下郎樂樂的耳朵,改雙手放在後者的肩上,逼迫她看向自己,兩人作眼神交流。
旋即,文老九柔聲說教道:“老四,樂樂,不是姐說你,是你自己得多看書,多讀書,多學知識文化了,不然,盡鬧笑話,姐都幫不了你……”
“啊?我理解錯了嗎?”郎樂樂在文老九少有的嚴肅表情面前,低下了她高貴的頭顱,叭嗒叭嗒掉眼淚。
文老九語重心長地嘆氣,再接再厲地繼續教育她:“唉,老四,你就錯了,還錯得離譜啊,郎樂樂。”
同時,她的蘭花指,準確地戳在了郎樂樂的太陽穴上。
郎樂樂自知有錯,這次沒有躲,切切實實地捱了一指頭。
文老九的手勁有點大,戳著的太陽穴有點疼。
郎樂樂抬手去揉。
“那,那登徒子到底是啥子意思喲?”郎樂樂揉著太陽穴,淚眼汪汪地虛心討教。
“好,態度端正,孺子可教也。”文老九立刻伸大拇指表揚郎樂樂。
她本來就是人來瘋,人家都這麼虛心了,她還擺起了譜。
看把她得瑟滴喲。
只見她搖頭晃腦,微閉著眼睛,高聲念道:“……東家之子,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登徒子則不然:其妻蓬頭攣耳,齞唇歷齒,旁行踽僂,又疥且痔。登徒子悅之,使有五子。王孰察之,誰為好色者矣?”
最後末了,她得意地搖著頭,邁著四方步,陶醉地繼續重複著念:“登徒子悅之,使有五子。王孰察之,誰為好色者矣?”
眾人皆搖頭爆笑之。學她的樣子,跟著她念:“登徒子悅之,使有五子。王孰察之,誰為好色者矣?”
可郎樂樂同學,只是撓了下耳朵,抓了下頭皮,睜著清澈的眼睛,拽住還想繼續拽學問的文老九的胳膊,弱弱地問道:“二姐,到底什麼是登徒子呢?”
吖,這是什麼人,什麼細胞組成的腦袋瓜子?
文老九頓感心酸不已,唉,自己的辛苦算是白費了,泡沫星子算是白噴了。
“我打你。”文老九氣極了,拽過郎樂樂的衣服領子,揮手敲了幾下郎樂樂的頭,打完,無語了。
張開嘴,又閉上嘴,默默地轉身,沉默地大踏步,離開了……
“等等我,老二……”武小七在文老九身手,揮手叫道。
她看了看老二落寞的背影,再看了看依舊一臉無辜的郎樂樂,張嘴作了一個口型:“你呀……”(武小七都懶得與郎樂樂說話了。)然後撥腿去追。
眾人可算看清了,面對此女,再多的說教,都是白費口舌。
於是,眾皆無視郎樂樂,將她當成透明人,一個一個,跟隨離去的腳步,相繼走遠了。
只剩下郎樂樂同學,怔怔地看著同伴們的離開,站在晚風裡,吹著冷風,擦著眼淚。
興許是站累了,她擦眼淚的手,換成了揉膝蓋,揉著揉著,餘光瞟見了,小泥巴因為生氣而扔下的金箍棒。
像見著了絕世好寶貝,郎樂樂喜上眉梢,撿起了金箍棒。
“哈哈哈,誰敢再欺負我!”
手舉金箍棒,蹲起了馬步,棍子劈下去,彷彿在痛打落水狗般的,揚眉又吐氣。
夕照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