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娜娜對蟲子兩個字很敏感。
什麼?死蟲子?死蟲子?他說死蟲子?……
巫娜娜抓狂了。
對著西瘋馬抓住自己衣服領子的手背,一低頭,他張嘴咬了下去。
西瘋馬吃痛,自覺地放開了手。
“你說死蟲子?蟲子都死了嗎?”巫娜娜捉住了郎樂樂的手,正巧是郎樂樂抓住銀行卡的手,被巫娜娜毛手毛腳地抓住了,她沒提防,銀行卡脫手而出,又掉到了地上。
西瘋馬理所當然,矮身撿了起來。
撿起來後,就沒有想到,要還給郎樂樂了。
西瘋馬扛著他的鋼叉,找了一棵百年老槐樹,將鋼叉靠著樹杆,自己人也跟著靠向樹杆,手舉兩張銀行卡,對著太陽的光線,鑑定此銀行卡的真假。
郎樂樂一門心思全在銀行卡上了。
看到西瘋馬的動作,她的嘴都咧到耳朵根子後面去了。
心說:“你以為是紅鈔票呀,銀行卡也會有偽劣產品嗎?”(這,你郎樂樂就不懂了吧,文氣大陸的治安很好,但科技這麼發達了,什麼樣的新型犯罪都有呀,包括copy銀行卡。)
“喂,樂樂,你體內的盅蟲呢?”巫娜娜抓住郎樂樂的兩邊肩膀,搖著問她。
終於,快被搖散了架的郎同學,從失神狀態中回過了神,精神恍惚地問道:“你說什麼?”
巫娜娜只感好笑,此郎同學還真是呀,小財迷一個。
本來就不是你郎樂樂的銀行卡,只因為西瘋馬說要送她一張,因落了空而失魂落魄的,即所謂的“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吧。
如果沒有希望,是不是就不會失望了呢?
巫娜娜找不到答案。
“你體內的盅蟲都怎麼了?”巫娜娜暫時放下糾結的問題,依然兩手放在郎樂樂的肩上,溫柔地問道。
“哦,被西瘋馬給治死了。”被搖醒了的郎樂樂,指著槐樹下的西瘋馬,將她與西瘋馬的相遇,向巫娜娜回憶了一遍:
原來事情是這樣子的,當時郎樂樂從巫娜娜身邊跑開了,她要離巫娜娜越遠越好。怕巫娜娜趕來而殺了自己。
慌不擇路,腳不停步,郎樂樂跑了好長一段路,確定巫娜娜再也追不上自己時。停在這彎澗水旁,蹲下來喝水。
澗水清澈,映照得郎樂樂如在畫裡遊玩一般,不時有蜻蜓飛來點水,將平靜的水面輕輕柔柔地劃出一道又一道波紋,同時盪漾著水面裡郎樂樂的倒影,歪歪扭扭,曲曲折折,如水蛇搖擺。
她將頭髮攏在耳朵後,掬起一捧水。正低頭張開嘴……
她手裡的水,猛然傾洩而下,雙手無力地垂了下來。
餘光所見,一雙灰色的布鞋出現在水中自己的倒影旁,順著鞋面往上的是。同色的靺子,同色的袈裟,一身的橫肉,但目露慈光。
來人手裡,正舉著那把鋼叉,對準水面隱約可見的一條游魚,叉了下去。
“你。你要幹什麼?”郎樂樂跳了起來,竄出老遠,遠到她認為風險幾乎不存在時,才敢站住了,直擦汗。
“你沒看到嗎?我在釣魚,你把魚給驚走了……”那和尚。哦,不對,他沒有留戒疤,即未正式出家,應該叫行者。收起鋼叉,轉過頭來,細細地失量郎樂樂。
郎樂樂驚魂未定,手拍胸脯,暗叫:“幸運,遇見了一個戴佛珠的行者,他一定見多識廣,而且,與他沒任何瓜葛,求求他看看有沒有辦法幫我解開盅咒才好。”
“對不起,對不起。”郎樂樂鞠躬道歉。
從對方宏亮的聲音和郎樂樂對於此鋼叉的認識,他完全瞭解,平常人能夠揮動此鋼叉還是有些困難的哦。
可此行者卻把鋼叉當年了玩具,隨意的在水面上拋來拋去,可叉上的魚卻從未間斷過,只要拋下水,必定有收穫,大大小小,形態各異。
他雖然怪罪郎樂樂把水裡的魚給驚走了,可此時,他的鋼叉叉子上,還是有五條魚兒在垂死掙扎著,可見,外部人的干擾,對他叉魚的本事並沒有影響。
令郎樂樂佩服不已。
“女娃娃,你一個女娃娃怎麼一個人跑到荒效野外來了,也不怕豺狼虎豹嗎?”行者隨意問了句,手卻沒停地將叉上的五條魚兒擼了下來,放進旁邊的水桶裡。
“好怕,可我遇到了比豺狼虎豹更可怕的……”郎樂樂跑到行者身邊,指著身上佈滿全身的,那正在努力擠進也身體裡的黑乎乎盅蟲驚天動地的叫道:“盅蟲……”
“哦,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