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溫柔還是把它掩了下去。
“也太不給我面子了吧?嗯,叫什麼名字?”
“李承光。”
胖墩的自報家門又惹來全班的一陣鬨笑,看來這位仁兄以前就是常搞笑出洋相的主兒。
“嗯,那麼你呢?”聽得出容馨玲還挺滿意這鬨笑的效果,能讓學生當眾鬧個大紅臉也不錯。緊接著就是指關節在桌面上的輕擊,既然肇事者是兩個,自然缺一不可。
“歐陽致遠。”
沒人起鬨對於歐陽致遠來說並不奇怪,本來他在班上就是個陌生人,奇怪的是作為老師的也沒了動靜……他忍不住掀起了眼皮。
人,還是那麼靚麗。這是歐陽致遠的第一感覺。三十多歲的女人,只有象她這樣的人才有資格把頭髮披肩而下,才有資本不往臉上糊粉漿,才有勇氣束身收衣的顯示自身驕傲。在那眼眸裡,歐陽致遠似乎也看到了訝異,讀出了驚喜,甚至感受到一絲的盈盈笑意。
容馨玲握了握早已團得關節發白的素手,好象在下著某種決心:“李承光,歐陽…致遠,兩個放學後留堂,我在辦公室。”隨即旋過身子步向講臺。“下面拿出課本。”
明亮的高一辦公室靜悄悄的,大概是午飯時間的緣故,老師們都趕著午飯搶著午休去了。倆小毛頭青年在門口探頭探腦了一番,隨著容馨玲的招手推讓著閃進去。
“李承光,讓你來不是老師故意為難你的午飯時間。這開學的第一天,也不想讓你在全班面前下不了臺,所以那會兒我就不數落你了。自己想想,不服的就跟老師辨辨,服的就回去寫個檢討,再找個時間交過來,好不?”
“嗯,那老師我走了。”
“好,也不用深刻檢討些什麼政治背景的問題把自己上綱上線的狠批,能誠心認個錯兒就行,啊?快,排隊搶飯去。”
看著李承光離去後,容馨玲輕掃歐陽致遠一眼,斂了眼簾:“……小致,你坐……嗯,生我的氣麼?”
歐陽致遠並沒坐到那張可以和容馨玲打照面的椅子上,只是靠了桌角邊捏弄著衣角:“你是我的老師,我有什麼權利生氣?”
“可你也叫過我馨姐。”“一個月以前我是叫過你半天時間的馨姐,可那天我最後喚你的那次你沒能理我。”
“我有我的苦衷……嗯”,一個月……那何嘗不是令自己輾轉難眠的三十天……容馨玲暗歎一口悶氣。“不說這個了,反正你還是我心裡的小致,要你還認這個馨姐,就陪姐到外面小店吃個飯去,這時侯恐怕飯堂也沒什么嚼頭了。”
說是“小店”,裡面的富麗堂皇卻讓歐陽致遠平生了些忐忑,他不安地挪挪身子,幸虧這是一個相對僻靜的角落。
“小致,是怡……是你母親讓你轉過來的麼?”容馨玲注意到了男孩子的舉動,忙胡亂找了些話題。
提起母親,歐陽致遠也豁然開朗起來,滔滔不絕的言語間盡是對母親的眷戀和嚮往。容馨玲皓臂點著桌子支在腮幫子旁,微笑著眼前這位弟弟在那裡指手劃腳,末了還不忘遞過一方手絹:“看你,在這些冷氣房裡也能出汗,擦擦……你留著用,我還有。”只消三言兩語,兩人彷彿已回到了一個月前的那快樂的半天時光。
“馨姐,你那條手絹我還留著呢,媽媽替我洗好就放抽屜裡。”
“開口閉口媽媽長媽媽短的,看得出你和母親的感情真不賴。”
“什么不賴,本來我們就是倆……朋友。”歐陽致遠暗暗吐了吐舌頭,差點“倆夫妻”的冒出個大餡來。
“小致,你知道麼,我和你母親也是倆好朋友,我就叫她怡姐姐的。”
容馨玲說完,意味深長地看著歐陽致遠,似乎想暗示些什么。
歐陽致遠咧了咧嘴,卻沒感覺到關鍵所在:“那安啦,我們不就仨朋友了嘛。”
“可……可是……”,容馨玲有些惱火,心煩意亂地選擇著字句:“那我見著你母親怎麼辦啊?我…總不能…不能這邊廂叫著怡姐姐,那邊兒喚你歐陽弟弟……”說至後句,聲音已如蚊吶幾不可聞,低下頭來用長髮把彤紅的臉頰遮了,尾指甲酌著茶水在桌布上亂劃。
歐陽致遠似乎明白了些什麼,卻一下子反應不過來,他板了板身子,細細咀嚼那話中有話的詞句。午間的陽光透過窗簾鋪在這位老師姐姐的肩膀上,甚至還透過了她項下翻起的薄薄的衣料印在那瑩白的肌膚上,那潤玉般的顏色,直教人有一撫為快的衝動。
容馨玲半晌不見對面有動靜,忍不住抬首,隨即又滿臉緋紅的低了頭去。歐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