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聲應著，白綿下了車後，默默跟在季衍煜的身後，看著他熟門熟路地刷卡進入公寓的電梯，聲音裡帶著好奇：“這是你家？”
深眸看了眼電梯屏上不斷攀升的數字，季衍煜頷首，輕聲解釋道：“自己買的小房子。”
“但沒有其他人來過，他們都不知道。”
垂眼看著溼著半頭短髮的小傢伙，望著那雙溼潤的漂亮眼睛，幽深的眼神一暗，菲薄的唇再次輕啟：“你是第一個。”
...
說是小房子，但當白綿走出電梯時，卻發現這間公寓並不小。
電梯一開啟，就是公寓的玄關，這間‘小房子’佔了整層樓的面積。每層電梯對應一戶住戶，所以季衍煜剛才在進入電梯時，不僅在上面刷了卡，而且還輸了一串密碼。
彎腰開啟玄關旁的純黑色鞋櫃，男人從裡面拿出了一雙黑色的拖鞋。
“你穿這個。”
面前的拖鞋碼數很大，一看就是季衍煜的尺碼。
見白綿沒有動，季衍煜看著旁邊溼漉漉的小室友，催促道： “鞋子溼了吧，快點換掉。”
“聽話。”
聽到這話，白綿那軟白的小臉一紅，乖乖地低頭應聲照做。
他的鞋子溼了，剛才在跑回車上的時候，不小心踩到了一個水坑，鞋子直接溼了大半，但他沒想到對方既然會注意到。
把鞋子換下來後，白綿就跟著季衍煜走出了玄關。一進去就是極簡風的客廳，地上是瓷白色的大理石地磚，周圍的裝飾以黑白灰三色為主，整體風格偏冷淡。
跟季衍煜的氣質倒是十分符合。
看著面前的男人只穿著黑色的襪子踩在地上，白綿低頭看了看自己腳上大了不少的黑色拖鞋，小嘴張了張：“要不這個鞋還是你穿吧。”
聞言，季衍煜腳步停下，黑眸看向小室友那明顯不合腳的黑色大拖鞋，“我不用。”
接著他把白綿帶進了臥室，指著套房裡的浴室，語氣有些催促：“快點進去洗澡，不然該感冒了。”
剛才上來的一路上，雖然白綿什麼話都沒說，但他還是看到小室友不自覺地搓了搓手臂，小小的肩膀也在輕微地打著冷顫。
質量一般的白色短袖在碰了水後，就避免不了變得有些透。雖然衣服現在是幹了一點點，但還是溼潤潤的，緊緊地貼在身體的肌膚上。
他知道小傢伙身材比較單薄，骨架偏小，當溼漉漉的衣服貼在身上時，直接把身體弧度給勾勒了出來。
透粉的白皙身體在白色的溼衣下半透半顯，寬大領口處的精緻鎖骨下是淡淡的可愛緋紅，可憐兮兮地顫慄了起來，被溼衣勾出了可愛的形狀。
但小室友卻毫無察覺。
凸起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下，氣息略變粗重了，季衍煜眸光一暗，眼眸移到那張皙白的昳麗小臉上，秉著呼吸道：“先進去洗吧，等下把衣服給你拿進去。”
輕輕軟軟的小聲音響起，看著白綿聽話地走進浴室，季衍煜才轉身走到自己的衣櫃前，翻找著適合的衣服。
這間公寓他並不常來，東西並不太多，衣櫃裡只零零散散掛著幾件白色的襯衣，但都不是小室友的尺寸。
太大了。
那小小的身板套上這白襯衣，長度直接就能到他的大腿中間，連褲子都不用穿了。
大手緩緩伸向了白色襯衣，在碰上時又突然轉了個方向，從最下面的櫃子裡翻出了一件短袖，白色的。
這件短袖應該是他幾年前的，當時不小心就收拾到了這個公寓裡。而這衣服他早已經不合適了，但穿在小室友的身上應該會剛剛好。
從衣櫃裡又找出一條黑色短褲，正要關上衣櫃門時，眼眸卻又看了一眼上面掛著的白色襯衣。
套房的浴室是沒有門的，一進去就是一個大的洗漱臺，再往裡是透明的淋浴室，和一個尺寸不小的浴缸。
這裡的熱水水力很足，淋在身上特別舒服，讓發冷的身體立刻緩和了起來。
淋浴室的水霧很重，透明玻璃被蒙上了一層霧氣，霧濛濛的，不管是裡面的人還是外面的人，都不能看清對方。
淋浴室的水聲大，白綿只能隱隱約約聽到外面傳來季衍煜淡淡的聲音：“衣服放在臺子上了。”
他趕緊應聲道：“我、我知道了。”
外面的高大身影好像走出去了，白綿小心地呼了一口氣，被熱水沖刷著的小臉泛起了紅意。
雖然玻璃上全是水霧，但他完全不敢轉過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