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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邊詭異地靜了一瞬,連在地上輾轉反側來回打滾喊疼的搶劫犯都停了下來,大概沒想到還有人能這麼不要臉。
“你怎麼不轉了?”雲居博三確認似的眨了兩下眼睛,“啊,真不轉了。果然不轉不是中國人。”
所有人:……?
雲居同學是完全沒覺得自己的發言有問題啊。除倒黴博士生外的三人對視一眼,都從彼此臉上讀出了同一句話:班長要是在這裡就好了!
“抱歉,我確認一下。做筆錄時這個說辭當然是沒什麼問題……”一通眉眼官司後,諸伏慢悠悠開口:“但是,雲居同學,你要對教官也採用這種說法嗎?”
教官。老師。
……導師。
雲居博三被酒意箍成了個蘑菇,額角一跳一跳的,整個頭漲成幾倍大,像要帶著自己升空;然而身體卻發著緊,感覺像被什麼東西纏著,圈圈繞緊,固著在原地。
人終究無法逃脫現實的引力。
“當然了,”他壓著酒氣輕輕應了一聲,抱著膝蓋無所謂地左右搖搖,“根本沒必要對導師說實話啊。敷衍過去就好了……不管什麼事。無論任何事。敷衍過去就好。”
導師才不會理解學生呢。導師不會理解任何人。比起教師,研究生的導師更像是領導。你要為他的課題專案服務,為他的升職加薪鋪路,否則就是一無是處。用畫餅取代傳道,用自學取代授業,用反問取代解惑——為什麼要問我呢?連這都不會做,還招你幹什麼?
那有什麼辦法呢。頭頂似乎有個導師在說話:我的野心很大,你忍一下吧。
他是喝得昏了頭,才把日語裡的“教官”和“導師”混在了一起;不過就算是等到他清醒時再問,答案也差不多就是這樣——他已經不再信任師長。比起如實認真說明情況,他更想趕緊敷衍放到一旁:比起真實,他更看重省事。
這是人生智慧,比起賭教官是否值得信任,不如一開始就做個圓滑的成年人。正該如此。雲居博三早給自己找好了遁詞。
但降谷零噌的一聲站了起來。
“這樣是不對的,”他幾乎是咬著牙說:“這樣是不對的。我們都是警察預備役,小打小鬧也就算了,現在在外遇到案件,當然應該從現在開始就如實向上級反映情況……哪怕會受到批評也該是這樣。油嘴滑舌、敷衍塞則,這是警察該做的麼?”
也許沒有喝酒的話,雲居博三便不會選擇追答,只是由著主角的說法來,這件事也就這樣過去了。隨波逐流至此,他實在不是一個會為自己的信念爭論的人,更何況那哪配稱作信念,不過就是擺爛。
但他喝了酒。酒是燃料,是有機物,是糧□□,能點出庸朽泥胎胸中的那幾分火性。他被這可燃物泡透了,終於肯讓積壓的憤怒燒起來。
“出現問題,為此挨批,確實合理。”雖然降谷站得筆直,但云居博三卻仍像是爛在地上。他悲哀地搖了搖頭:“可是問題又不是我造成的。為什麼要接受為此而來的批評呢?”
降谷的眉頭越皺越緊,而他毫無察覺,還自以為說出了什麼名言警句,伸手去接不知何時起飄落的小雨。
……然後被降谷拉著手腕提了起來。
“我說停停,別這麼大火氣。”萩原趕緊站過來分開這兩人,但臉上殊無笑意,“我知道雲居同學的‘深意’。不過就是人不知道哪塊雲彩會落雨、哪位領導不講理,講話小心些別留下把柄總歸沒問題——是這樣的話吧?”
他沒有停頓地講了下去,大概是不想聽到這位生物博士(未畢業)發出贊同的聲音:那未免有些噁心。
萩原的聲音是難得的鄭重:“雲居同學。研二醬並不喜歡講一些大道理,但你要記得,冷雨是倒插的劍,警察卻該是正立的人。這絕對不是上綱上線,如果你能為了怕惹上麻煩就放棄職業原則,早晚會釀成不可挽回的後果。小陣平那天課上說的話你大概完全沒去聽,但——”
“但如果你要這樣去做警察,”他一字一頓,“絕對不行。”
雲居博三被羞愧烤得臉上發燙,呆呆地看著萩原那張清爽的臉。萩原的髮尾被濡溼,雨水降落未落;眉梢眼角都亮晶晶的,像一場忘記落迴天空的雨。
多剔透、多明亮的人。
筆錄都沒敢去做,那之後雲居博三結結實實繞著警校組的各位走了幾天;為防被看出端倪,乾脆連其他的同學也一併躲避。一時之間他日出而作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