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這些道理,不要犯原則上的錯誤,否則,造成不好的影響和損失,我會追究你的責任的,有時還會追究連帶責任。人家小猴子,”她指著旁邊那位正在看著一本什麼書的二十幾歲的小夥子說,“雖然在北京只幹了兩年,現在各方面已經很老練了,在這裡我都把他當成頂樑柱子了。你可以多向我學著點,也可以多向他學著點。”
那小夥子抬起臉,朝陳山點點頭,有些得意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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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大夫”又說:“幹寵物醫生這一行,你這個年齡段是最好的,是最值錢的了,就憑你往那裡一坐,看起來老成持重,就給人以值得信任的感覺,如果發揮得好,為老闆創造了經濟效益,工資自不會少。我們說一下工資的事吧:我們這裡新員工進來,有兩到三個月的試用期,這期間月工資只有三到四百元;對你呢,照顧著計算,只算一個月試用期,工資給四百元,另外管吃管住,睡覺就睡在這上頭的閣樓上‘——你沒帶被子來?對不起,被子你得自己去買來,以後你要是走的話,你可以自己帶走,不然的話,凡是來試用的人,我們都給他賠一副被褥,我們還真的賠不起。工資每個月的月末發;下一個月的工資到時再議。我可以告訴你的是,肯定給你漲,這夠合理的吧?工作時間嗎,早八點開門,晚九點關門,中間沒活兒的時候,你可以趴在桌子上打個盹; 來了人的話,你得精神抖擻地幹活兒。晚上關門後如果有急診,必須起來開門接診;如果不起床,畜主打電話投訴——我們的大門上公佈有投訴電話號碼,對,就是那個號碼,凡有投訴,是必須扣罰你的工資的。另外,一個月休息四天,可以攢在一起休…。。這些,你看有問題沒有?如果有,你就照直的說;如果沒有,我就打電話請示一下郭經理。他要是同意,我們就算談好了;他如果不同意,那還不成呢。”
陳山略微思索了一下——其實也沒有怎麼思索,一來呢,作為比較的引數,在家裡連當獸醫帶種莊稼,所餘的也不超過這個數,還要從年頭等到年尾才能到手,平時沒現錢;二來呢,初到北京,總不能老在侄子那兒住著吃著,如果住飯店再加上買吃的,反過來一天就得掏出幾十塊出去,好賴先幹上一個月,以後不是還能逐漸上漲嗎,於是趕緊點頭答應了。
“金大夫”拿出手機,打通了一個“郭經理”。稱呼對方是經理,但聽她說話的口氣特別的親暱。她把陳山著實誇獎了一通。打完了電話,她對陳山說:“告訴你吧,郭經理算是答應了。你今天抓緊準備一下被子什麼的,明天就開始上班,先在這邊跟小猴子一段時間,熟悉一下各方面的情況和做法,等到你能獨立應付業務的時候,讓你當主治大夫。我們已經有兩家醫院,我在那一家坐診,除了隔三岔五地晚上來驗一下處方箋收一下賬外,一般很少過來。過不久我們還要再開一家醫院,到時候我們大家更忙。小猴子,你就幫陳大夫安置一下,今天晚飯加兩個菜,每人提一瓶啤酒來,歡迎一下陳大夫。你要記著,不要豁著牙齒吹爐子——嘴巴里不關風,愛嚼人家的舌頭根,說你的大姐我的閒話,小心我炒了你!我就說這麼多,我那邊還有事,得趕緊過去。”她又吩咐了一些兩人一個管賬另一人管錢等財務手續方面的事,然後就風風火火地走了。
陳山照小猴子的指引,到不遠處的集市上轉了一圈,花了三十來塊錢,買了一蓋兩墊的三件被褥,摸了摸還挺厚實的,八成這就是所謂的“黑心棉”,用廢舊爛棉花彈鬆了墊成的,所以這麼便宜。黑心棉就黑心棉吧,陳山心想,北京的冬天有暖氣,兩墊一蓋就夠了,春秋這麼多被子正好,夏天或許還用不上這些——現在還不知道夏季自己在哪兒呢,先將就著吧。
飯菜是自己抽空做著吃,雖然不名貴,但是很實在。想到從此開始吃老闆的,不用掏錢也不用記人情賬,陳山吃得特別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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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猴子姓侯,四川人,長著一雙小眼睛,看人的時候不停地眨巴眼皮,真有一點象電視劇“西遊記”裡的孫悟空。他在好幾家寵物醫院幹過,到這裡才兩個月,工資現在是每月一千五。他很圓滑,也很健談,一瓶啤酒下肚更提高了談興,拉開話匣子就沒法關上,把“金大夫”告誡他的話早忘得二下五去三了。他從這一家寵物醫院到那一家寵物醫院,從醫院的章程、做法到老闆的為人、醫生護士的特長,海闊天空地說了個沒完沒了。陳山問他,這位“金大夫”姓什名誰,老家何方,在醫院的職務,和“郭經理”的關係,小侯更是津津樂道。“……你問這個金大夫叫什麼名字?她叫金萍,是東北人。我告訴你吧,人家現在是真材實料的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