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3 / 4)

大約是九到十萬塊錢。”

陳山認真地估算了一下石頭的體積和重量,上車吊裝的人工和從家鄉千里迢迢拉到北京的費用,賣出一座假山的石頭的利潤,怎麼算也有一到兩萬塊錢。陳山暗暗地對大柱子吐了吐舌頭,然後對老闆說:“這生意我還真的是想做了。”

老闆問:“你那通往山頭上的路好走嗎?”

“路?——”陳山一下子被問住了。匆忙之間,他竟然把這個基本前提也忘了。他想了想,陪上笑臉說:“我們那裡暫時還只有肩挑步走的路,過大汽車的路還沒有。你能不能先墊付一點錢,我們一邊拉石頭來還款,一邊往前修路,這不兩全其美嗎?”

老闆問道:“你那需要修的路有多長?”

陳山說:“從縣城到山腳下,有六、七十里地。”

老闆聽罷哈哈大笑說:“連路都沒有,還敢來談賣石頭,你這不是董永的老婆說的是天上的話嗎?我墊錢給你修路,那麼長的距離,就是修最簡便剛能過汽車的路,你知道需要多少錢嗎?往少說也要好幾千萬啊,我的傻大哥!別說我沒有那麼多錢,就是有,也不會墊給你。錢給了你的話,修了路你不送石頭來我怎麼辦?送來了石頭為質量為價錢為交貨時間什麼的扯皮拉筋討價還價又怎麼辦?我不至於吃飽了沒辦法消化去找這份麻煩受,恐怕天底下也沒有這麼樣的傻瓜了!要是有的話,你們就去找他吧,別找我。我還有要緊事,不陪著你們閒著沒事找藉口套我瞎聊空話又不付給我辛苦費了。”說完,帶著不屑一顧的神情,頭也不回地走了。

陳山被晾在哪裡,怔怔地,好半天不知道往哪裡挪步。 電子書 分享網站

(18)

第二天,陳山來到建國門美國入境簽證處,剛走進門,就被一個保安攔住了。陳山說明來意,保安打了一個電話,然後帶著陳山走進電梯上到四樓進入一個漂亮的房間。裡頭一個高挑個子、卷頭髮藍眼睛尖鼻子白面板、三十餘歲的美國人,看了看陳山的身份證,非常和氣地伸出大手,說:“你好,陳先生。我叫海克,簽證處的副主任,原來一直當記者。你請坐。”

陳山在那張斜對著海克辦公桌的茶褐色長沙發上坐下。海克給陳山倒了一杯熱茶後,坐下來仔細地翻看了一會兒陳山帶來的鄉、縣的證明材料,陳山家的親友、房屋以及兒子小時侯在家裡同親人一起照的相片等等,這些東西都是兒子說美國人要看而吩咐帶來的。海克有時也在一個本子上記下一些什麼,有時問陳山一兩個問題。他說的是非常流利純正的北京話,這叫陳山有點驚奇。後來,海克說:“陳先生,我很高興認識你。我想向你解釋一下:給你兒子辦政審和簽證,本來沒有必要勞駕你這麼遠地趕來接受詢問,原因是,從‘九.一一’以來,我們國家的反恐形勢非常緊張,對所有的入境簽證控制得都嚴格起來,特別是你的兒子所學的這一門專業——高能物理,具有重大的戰略意義,我們更不容許恐怖分子有一點點可乘之機,不放進一個稍微有一點點疑問的人。從你們家所有的材料上邊,你的妻子——就是你的兒子的母親,她的有關情況介紹得太簡單了,甚至這後二十多年全是空白,這得麻煩你作出具體的,真實的說明。”

陳山說:“關於她的情況,我還得從頭說起。”

陳山到公社獸醫站工作不久,一個大白天,揹著藥箱到鄰村出診,路上碰巧與大隊民兵連長同走了一段路,還說了幾句話,後來便分了手。劁過兩頭豬後,走過上山下鄉知識青年們住的那座院子後房的窗外時,陳山聽到從裡面發出的似乎是打鬥、掙扎的響聲,夾雜著“呼哧、呼哧”的拼命似的喘氣聲。陳山覺得奇怪,攀上窗戶朝裡觀看,但山上人家的窗戶很小又高,裡頭光線暗,從外往裡什麼也看不見。隨即,陳山繞了個圈跑向院子前門。前門沒閂,陳山進門後,見後面那扇女知青住的房間的門緊關,推不開。陳山喊叫開門,沒人答應,掙扎、打鬥和喘息聲卻未停止。陳山意識到了什麼,見旁邊正好有一把挖地的大鐵鋤,抄了起來,狠狠地,只用了一下,便把門閂打斷了。門開了,裡邊的情景讓他一下子驚呆了:床板上,一個女知青的衣服被剝了個精光,嘴裡還被塞上了毛巾,壓在她身上的,是褲子尚未來得及脫下的民兵連長。他趁知青們都下地幹活,家裡只剩下輪值做飯的女知青燕茹的時機,先來軟泡,不能得呈,便企圖施暴,卻剛好被陳山撞了個正著。

民兵連長滾下床,兇狠地對陳山說:“你小子不準對外說,聽見了嗎?你要是說了,老子我變個法兒整死你!”

那個年代,變法兒整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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