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他去借去買都行,要收手術費的話,連藥品一起就收三百塊吧。”
朱清立即嚷叫了起來:“三百塊?不行不行!我說,你是不是也得了精神病?”
“那就二百五十塊錢吧,藥品過不了一百塊,比替人家打一天工還強多了。另外,手術後幾天之內打針換藥,你要是樂意做,我教給你就行,你可以加兩百塊。”
朱清“噗嗤”地笑出聲來說:“你還確實是個二百五!我不是說你要多了,而是說你要少了,太少太少了!你幹了這麼久大夫,好象還不懂得,養寵物的人,要的是面子,愛的是牌子,捨得的是錢財,佩服的是花架子。我敢保證,你要是隻收一千塊錢,人家絕對不會讓你做!他會想到,別人要那麼多,而你卻不敢要,是你沒有本事,不值錢!所以最低最低,你也得收他三千塊!另外我還可以搭上賣上一個面子,說你是我的一個遠方親戚,我看在他同我是鄰居的份兒上,特意請你來幫他的忙才只收這麼一點錢的,到時你也別給我說漏了嘴。”
(56)
“他家哪裡有那麼多的錢?”陳山簡直不敢相信。
“錢的事你就別替他操心了。他自己辦畫展為別人作畫搞設計做廣告收入不菲,另外祖上是玩古董的,留下的幾屋子字畫寶貝,隨便拿出一件也值幾萬幾十萬甚至幾百萬的,這錢你不忍幫他花,他送給人家也得送。反正價錢的事你就不要管了,你只管一件事,把手術做好了,千萬別做砸了。”
陳山說:“手術你就放心吧。他如果肯明天做的話,你叫他別再餵食喂水了,撐飽了肚子就不好做了。”
朱清連忙“嗵嗵嗵嗵”地跑上樓去。過了一會兒,又“嗒嗒嗒嗒”地跑回來了,臉上喜笑顏開樂得像開了花。
“怎麼樣,說好了?”陳山問。
“肯定吶,你猜收多少?”
“真的三千?”
朱清得意地說:“興許我還開小了口,只說了手術費三千,術後打針換藥五百,他一口答應了下來並主動另外給我一千塊讓我好好代他招待你,器械問題他就拜託你幫他解決了,他還一個勁地對我千恩萬謝呢。”
陳山高興地說:“有這麼多錢,明天上午我就去買一些器械藥品,明天下午做,你抽兩個幫手給我,小姑娘也行。”
朱清說:“幫手沒問題。器械的事是不是向‘誠摯寵物醫院’借一下?特意買來只用一次太可惜了。”
陳山解釋說:“這‘誠摯寵物醫院’有明確規定,器械物品概不外借,我去借無異於與虎謀皮,我這熱臉靠老郭金萍的冷屁股靠不上,你去借更不合適,要小於偷偷地借給我們,讓他為難格外不好。實用的器械不要很多,消毒鍋用你的高壓鍋代替一下效果完全一樣,其餘的剪子鑷子鉗子針線便宜得很,兩三百塊錢就夠了,買來說不定以後還用得上。我身上有三、四百塊錢,你再借幾百給我,連以後的藥品一併多買些回來吧。”
朱清說:“買來就買來吧。你不是亂花錢的人,今後三百五百的,你要用的話只管問我要,不要說借字的話了,”於是立即點了五百塊錢給陳山。
兩人各談了一些身世和家境。陳山說的時候,朱清聽得很認真,聽到傷心處,禁不住流下了同情的淚水。後來,朱清在房間的一角放了一個乾淨的紙箱子,裡邊墊了些舊衣服,為小狗做了個溫暖舒服的小窩,把小狗抱了進去,看它安安靜靜地趴臥好了,便放心地自去睡了。
次日中午手術開始。兩個助手扶穩了麻醉後的豬,陳山蹲在地上,刮毛消毒,將它的肚子剖開,切除了約一半的胃和三分之一管消化吸收的小腸,仔細地吻合好後,又把腹膜外厚厚的白花花的脂肪剝下了二十多斤,足足裝了一大塑膠桶。想起從前和哥哥嫂嫂侄子一大家人,一年到頭也沒有這麼多豬油可吃,現在卻白白地倒掉了,陳山感概不已。把腹腔用滅菌生理鹽水沖洗乾淨後,撒夠了消炎藥,再逐層縫合完整,敷上大塊紗布,纏緊繃帶,檢查了心跳、呼吸等生理指標都正常,手術便結束了。那位畫家在門外等了三個多小時,就象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淚珠子“嘀嘀嗒嗒”地像下秋雨一樣掉個不休,朱清只好一直陪著他,安慰他。門剛開啟,他就迫不及待地走了進去,看見豬還沒醒,軟癱癱地在地上躺著,心疼得失聲痛哭了起來,然後拉住陳山的手說:“陳大夫,感謝你為它做好了手術,你和朱大姐就是它的再生父母重造爹孃……”說得陳山尷尬得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趕緊囑咐了每天打針、換藥、護理的事,就告辭下樓了。書包 網 87book。com 想看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