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3 / 4)

小說:品花寶鑑 作者:向前

回,倒是全來的。”

聘才又寫了條子去叫琪官,梅窗另叫了二喜。走堂的道:“琪官打發人去叫了。二喜在那邊陪客已經吃過飯,就散了。”

走堂的知會了二喜,不多一刻,二喜就過來,對各人請過安,就在梅窗肩下坐了。斟了一巡酒,送了一巡菜,便問道:“今日席間還叫誰?”梅窗道:“叫的都是有病的,不能來。”聘才見了二喜,便不大歡喜,因正月裡吃了他多少刻薄話。二喜倒不記在心,且那日開發,聘才明日即已送去,沒有漂他的,所以二喜還看得起,遂問聘才道:“從前那一位姓什麼?那個瞅瞅眼兒。叫小利偷了銀了的,如今總不見他。”聘才道:“我如今在城裡住了,這些朋友是不大往來的了。”二喜道:“你在城裡什麼地方?”聘才道:“華公府。”二喜道:“哎呀!華公府。”又問張笑梅住處,笑梅道:“我同他在一個宅子裡。”二喜道:“聽得華公府裡,天天唱戲,他府裡有班子?”

聘才道:“有幾班呢。”二喜就到各人面前勸酒,猜拳吃皮杯的,無所不至。

鬧了一陣,只不見蓉官、琪官到來。笑梅道:“奇了,今日是忌辰,倒叫不出相公來。”二喜道:“還有那個?”笑梅道:“你們班裡的琪官,還有聯珠的蓉官。”二喜道:“蓉官,我出門時見他到三合樓去的,只怕還沒有散。”梅窗道:“那玉林是你們同班的,他真有病嗎?”二喜道:“玉林阿!不要說起,他同琪官前日都鬧了一件事,幾乎鬧出人命來。他們的師傅,此刻還不依,要去告那個人。琪官今日也不能來的。”

於是大家問起什麼事,二喜道:“說來話長,且喝兩鍾再說。”

眾人又幹了幾杯。聘才聽說琪官鬧事,便又問二喜道:“你就說來,大家聽聽。”二喜道:“有一位廣東奚十一老爺,你們相好不相好?”三人說都不相識,馮子佩道:“我會過這人,卻不相好,你有話盡說。”二喜道:“這奚老爺是在京候選的,聽說帶了幾萬銀子進來,要捐一個大官。誰知用動了,就湊不上了,只捐了一個知州。這個人真算個闊手,他一進京先認識登春班春蘭,就天天把春蘭放在屋裡,衣裳、金鐲子、熱車等類,就不用講了。春蘭的戲最多的,他於春蘭每一齣戲,做十幾副行頭,首飾都是金的,只怕就要值萬把銀子。春蘭的師傅,故意把春蘭叫回,嘔他賺他,零零碎碎,又花得不少。後來替春蘭出師,又花了五千吊,春蘭就跟了他,天天一炕吹煙,一桌吃飯。譬如這一樣菜,春蘭嘗一嘗說鹹了,或是淡了,他就連碗砸了。幾百吊錢做件皮褂子,春蘭說:‘風毛出得不好,我不要。’他瞧一瞧真不好,順手一撕,撕做幾塊,再做好的。

這算自己的冤脾氣也罷了。既同春蘭這麼相好,就不該鬧別人了,他卻不管,只要他中意,不管人肯不肯,一味的硬來。”

眾人都靜悄悄的聽他講,聘才道:“問你玉林、琪官的事,你倒盡拿這冤桶講不完了。”二喜笑道:“一路講吓來,橫豎比戲還好聽些。他哄人有多少法子呢!他是嘉應州人,所以有那西洋好法兒。他引誘人先是以銀錢買動人家的心,也有那不愛銀錢倒愛人品呢。這奚老爺相貌生得粗鹵,又高又大,是個武官樣兒,說話也蠢。又吹煙,一天要一兩,臉上是青黑的。”

梅窗道:“快說,什麼西洋好法兒?”二喜道:“他有個木桶,口小底大,洋漆描金的。裡頭丁丁當當的響,倒像鐘的聲音。

上頭有個蓋子,中間一層板,板底下有個橫檔兒,外頭一個銅鎖門,瞧是瞧不見什麼。他看上了那人,要是不順手的,便哄他到內室去瞧桶兒。人家聽見裡頭響,自然爬在那桶邊上瞧了,奚十一就拿些東西,或是金銀錁子,或是翡翠頑意等類,都是貴重的東西,望桶裡一扔,說你能撿出來,就是你的。那人如何知道細底,便伸手下去。原來中間那層板子有兩個孔兒,一個只放得一隻手,摸不著,又伸下那隻手,他就拿鑰匙往鎖門裡一撥,這兩隻手再退不出來,桶又提不起來,鞠著身子。他就不問你願不願,就硬弄起來。要他興盡了才放你,你叫喊也不中用,已經如此了。即放開了,也無可如何。知機的就問他多要些東西,還有那不知機的與他鬧,他就翻了,倒說訛他,打了罵了。還要送到坊裡收拾你。坊官們大半是他們一路的,送了去拘禁起來,百般的挫辱,還要師傅拿錢去贖,極少也要百十吊。這是奚十一的行為。你說玉林與琪官怎樣鬧事呢?就是這奚十一,頭一次在玉林家吃酒。玉林是忠厚人,不會奉承的。他卻看上了玉林,就是一套衣裳,一對鐲子,又賞他師傅四十吊,因此動了火。第二回單請他,叫玉林陪他,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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