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吭不吭聲,沒人簽字醫生不給做手術,你到底是來不來?”電話裡大竹的聲音還在不斷的出傳來,我突然沒什麼支撐的力量,朝著桌子上趴了過去,趴上去之前對著電話裡問:“在哪?醫院,在哪?”
電話裡忽地安靜了,大竹一聽我聲音不對,忙著問我:“嫂子,你是不是要生了?”
“在哪?”我努力的平靜著自己,努力的咬牙挺著,東方馬上在電話裡說要人看著,緊跟著一陣凌亂的碰撞聲傳來,手機滑出了手心我也暈了過去。
大竹來的時候將我抱了起來,那時候已經漸漸有了意識,大竹看我醒了忙著把我放進了車裡,詢問我怎麼樣,覺不覺得肚子不舒服。
大竹是以為我暈倒是因為要生了,大男人的都沒有這方面的常識,不像是東方對這些很上心。
我搖了搖頭,看向大竹問:‘我養母怎麼了?’
“從樓梯上滾下去了,醫生說摔壞了頭,要馬上急救,我打電話給你,大舅子接了電話和我扯了一通我也沒聽懂,我跟他說急需手術,需要人簽字,他和我說什麼安然……”
我的臉色一瞬間蒼白的沒了血色,大竹終於發現了我的不對勁,看向我馬上勸我,可我根本沒聽見大竹說了什麼,一心想著媽的那張臉,整個人意識都有些模糊,大竹不知道什麼時候打電話給了李航遠,車子到了醫院李航遠竟在醫院的門口等著我。
車子停下大竹快速下車跑了過來,我卻連推開車門的力氣都沒有,雙腿更是虛軟無力,李航遠先一步走到了車門口,大竹的車門拉開他就走來了,我抬頭看著他眼淚瞬間奪眶而出,李航遠臉色蒼白的一點血色沒有了,抬起手給我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彎腰將我從車子裡抱了出去。
我挺著七個月的肚子,李航遠抱起我還是那麼有力氣,像是抱著一個小孩子一樣,抱著我大步進了醫院裡,身後緊跟著一臉蒼白擔憂的大竹,大竹也是嚇得不輕,拿起電話打給了曉峰,要曉峰馬上過來一趟,怕我真出點什麼事情沒辦法和東方交代。
進了醫院的手術樓,李航遠走的慢了一些,一邊走一邊說:“不會有事,醫生說送來的及時,沒生命危險。”
我看著李航遠,一動不動的注視著他的雙眼,我知道他沒有那麼多的信心,他一定是在安撫我。
到了手術室的外面我一個人都沒看到,我除了大竹在門口安排的那兩個人,這裡什麼人都沒有,手術室外空空如也。
我茫然的尋找著韓秀靜的影子,李航遠將我放到了手術室外的椅子上,起身突然捧住了我的臉,低著頭及其突然兇猛的親了我一會,最後的吻一吻輕輕的有些顫抖,突然的就加重了力度,甚至是咬疼了我,當有些意識的時候李航遠突然又親了一下我的額頭,鬆開了我轉身面向了手術室的門口,而那時我才發現大竹就在一旁看著我們,看到我呆滯的目光大竹很久才走過來。
沒有多久曉峰就到了這邊,原本兩家醫院離著也不遠,曉峰要是開車十分鐘用不上就能過來了。
走來曉峰先是給我看了一下,做了個檢查,沒事才放心坐到一旁去,問起大竹是怎麼回事,大竹把曉峰拉倒一旁去說了半天的話,而我就坐在那裡思考一件事情,媽怎麼了,韓秀靜怎麼不在這裡?
手術一直持續了三個多小時,每隔半小時李航遠就轉身過來將我拉起來,或是摟在懷裡,或是要我起來活動活動,我看他都有些呆滯,還哪裡來的心思走動,他不放心我反倒強逼著我起來,冷冷的聲音叫的我回了神,卻看不到他動怒的臉,反倒是他一次次深鎖的眉。
手術室的燈熄了,李航遠邁步走了過去,我起身他馬上喝了我一聲:“別過來。”
周圍都變得安靜了,我剛剛邁出去的腳步又收了回來,我知道這時候他不比我好過,不能再給他添麻煩了。
站在那裡我看著手術室的門開了,大竹起身過來扶著我走了過去,有了大竹在身邊李航遠也不阻止我過去了,醫生出來媽就給人推了出來。
看見了躺在推床上閉著眼睛毫無聲息的媽,我的眼淚頃刻間滑出了眼眶,抬起手捂住了嘴,可還是忍不住嗚嗚的哭出來,李航遠回頭看了我一眼,馬上去問醫生:“我媽怎麼樣了?”
“性命保住了,但是下半生可能都要坐輪椅了,她滾下樓的時候腦部受到了損傷,語言神經傷的很嚴重,想要恢復很難,脊柱神經也嚴重受損,走路是不可能了,能保住性命已經是萬幸了,你們如果再送來的晚一會,她的命就沒了。”醫生的話猶如晴天霹靂,一下讓我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