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陪我看一遍……
面對東方的坦誠我不知道說什麼,他愛我卻不能陪著我地老天荒,我愛他卻不能與他生死相隨,我們說過,至死不渝,但他還是要扔下我一個人先走一步,留下我一個人面對數不盡的淒涼。
在行進了兩個月之後,東方終於不走了,他說他走不動了,也不想走了,他還說,他想陪著我過幾天安安靜靜的小日子。
他還說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肚子裡的這個小傢伙,他擔心有那麼一天,他的病連累了他還沒出世的寶貝。
“怎麼會?你那麼疼她!”我時常會這麼說,東方每每看著我發呆很久。
病情一天天加重的關係,他已經開始戴帽子了,他的頭髮已經開始戴帽子了,但摘掉了帽子他還是那麼的英俊帥氣,在我的眼裡他永遠都是那個意氣風發,說起話地動山搖的美少年。
他喜歡陪著我看星星,但他夜裡身體特別差,時常的會幹嘔很長時間,我不止一次的問過醫生是什麼原因,醫生一直都回答不出來,即便是曉峰也一直尋不到這個答案。
最後的那幾天東方總是陪在我左右,大竹和曉峰在身邊的關係,偶爾的我們也能過一個安靜的二人世界,小石頭也會有貪玩的時候,跑去和曉峰大竹玩。
每當就剩下我們兩個的時候,東方就和我說些話,逗著我開心,可我看到他不知道怎麼,就是笑不出來,而他總是說:“這麼醜還苦著臉,給誰看?”
我是多想大聲朝著他吼,就給他看,可我卻沒力氣,坐在沙灘上一點力氣都沒有。
這時候的天氣還不算冷,但是他卻總是穿的那麼多,我總感覺他很冷,夜裡他的身體冷的人會醒過來,而他的手輕易的不敢在放到我身上了,我極少知道原來一個男人的手冷起來他是冰的,哪種冰碰到你會讓你心裡發寒,冷得刺骨。
“我喜歡海。”走在海邊東方摟著我的腰說,我抬頭總是會看他,他的臉有些蒼白,眼神卻從不迷茫,他總是望向遠方,然後告訴我:“我回去很遠很遠的地方,那裡或許沒有你,可我不會忘你。”
每當聽見這種話,我就會低下頭靠在東方的胸口上,聽一聽他強而有力的心臟,那是這個世界上對我而言最最美妙的聲音了,每一次跳動都會牽動我的心絃,給我活下去的勇氣與力量。
“我在大竹那裡給你存了一筆足夠你和孩子們生活的錢,你放心用,如果大竹不破產,不私吞那筆錢,夠你用上一輩子也用不完。
做女人就要會花錢,會享受,別整天苦哈哈的給自己找罪受,別到了那一天突然覺悟了,也人老珠黃了,到時候青春一去不回頭,可沒人為你買單。
沒事的時候去我墳頭上給我燒柱香,看看我,順便給我掃掃墳前雪,鋤鋤墳前草,也順便把我的小公主帶過去給我看看,要我高興高興。”話多的時候東方就總是說個沒完,我聽得多了就只能靠在他懷裡無動於衷的看著前方走著。
“要是以後有機會,就嫁人,夜裡霜寒露重,你一個人我不放心,找個知冷知熱的人,為了你願意養著兩個孩子的。”每次說到這裡,東方都會轉過臉看我一眼,看看就會親我一下。
“恨不恨我?”每次親了之後他就怎麼問我,而我總是搖了搖頭,最後又會點點頭。
東方會勾起唇無聲的笑笑,然後轉開臉告訴我:“或許老天爺是可憐我,讓我活過來再見你最後一面。”
每次東方說這種話,我都會抬起頭看看天,都會想,老天爺他會這麼好心麼?
走過很多地方走後東方坐在沙灘上,我也坐下,兩個人靠在一起望著遠方,東方會說:“我在那邊等你,不過你別來的太早,太早了我還沒蓋好宮殿,你來了沒地方放你。”
我靠在他懷裡,靜靜的不再說話,靠著靠著就會睡著。
東方會出口哨,而且吹得比口琴都好聽,他還會用手當做口琴,抱著一雙手吹口哨,每次我睡著的時候他就坐在沙灘上給我吹口哨,吹到我睡著為止。
那些日子的美好很難用言語來形容,我知道這是他留給我最後的記憶了,所以每一天我都倍加珍惜。
東方說他最後想做的一件事是騎著摩托帶我在海邊兜風,讓我穿上白色的婚紗騎著摩托在海邊的公路上飛馳,他問我願不願意,我看著他點了點頭,第二天他就帶著我去了婚紗店。
進門後東方一直在看著婚紗店的婚紗,我跟在他身邊一直默默的注視著那些漂亮的婚紗,他問我喜歡什麼款式的婚紗,是抹胸的,還是一字肩的,還是深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