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
“憑什麼?”發出清場喝聲的寸頭青年大踏步上前,一巴掌呼嘯而下,啪的一聲清脆炸響,括的那青年大聲慘叫,他同伴剛要動身,寸頭後方另外兩個青年也猛地踏步,都是惡狠狠盯著,又嚇得那青年膽怯起來。
“馬上給我滾,不滾,他就是下場,走人,每桌賠償300。”
打了一巴掌的寸頭青年大喝,喝聲裡還有人抓出一沓子百元大鈔,厚的一手幾乎握不住,帥氣的拍在了櫃檯處。
然後事情就好辦了。
大廳裡所有食客都在這一手胡蘿蔔一手大棒的政策下,快速離去走人。就算有的人正走時依舊滿臉氣憤,不甘,還有人嘀咕著要報警,可等一群群食客走出飯館,看到外面一排排豪車,還有站在飯店門口正中央抽菸的中年,各種不甘和憤怒還是漸漸壓了下去。
這個社會很現實,看剛才那一群二三十個彪悍青狀年都是眉目不善的樣子,外面一排賓士寶馬價值千萬。這對於普通人而言壓力太大,就算剛才正吃飯或者等著上菜時被人蠻橫趕出,丟了不少面子,可面子再重要,也不如安全來得重要,沒見衝進去的傢伙。揚手就打?他們還各自得了三百補償,飯錢也不用付,結合下來除了一點面子問題,其他影響還真不大。
走出的食客們看了站在正中央的中年幾眼後,也紛紛自覺選擇兩側道路,快速走上街頭更越走越遠。
清場的差不多了,飯店裡又走出兩個青年來到中年身前,恭敬的開口,“安叔。搞定了,也給飯店老闆說了,晚上這裡我們包了,包括之前的損失。”
“做得好。”中年點頭,他也正是約了黃景耀吃飯的莊安,一個在惠城區勢力和影響力絲毫不亞於被抓的死鬼溫京華的黑大哥。
怎麼說呢,到了莊安這個地步,他明白很多事不能做的太過。尤其是大庭廣眾下更要注意影響,這個年代網路諮詢太發達。一點事做過分了被捅到網上曝光,一旦壓不住,很容易引起各種惡果。
平時裡不管私下怎麼做事,明面上他是很穩重的,像這種在鬧市區飯館裡趕人獨霸的事,他做的很少很少。可今天不做都不行。
誰讓黃景耀選了這裡吃飯呢?
按他的意思,自己這小螞蟻對比黃校長那種參天大樹,根本不是一個量級,得罪了對方,就算只是得罪他的學生。可看看吧,今天是黃景耀親自去市局接王斌,足以說明很多事,他真怕因為以前的事讓黃景耀遷怒過來,到時候,那種怒火他怎麼承受的起?能和省委大佬們隨時對話的存在,國際知名的教育家,他絕對會比溫京華死的更難看。
為了平息黃景耀的怒火,他晚上請客,也不只是簡單喝幾杯酒道下歉就行的,他都準備給自己來幾刀,只要黃校長能滿意,或者對他表現出欣賞之意,那說不定壞事還可能變成好事,若能借機會把危機化為機遇,攀上那樣的大樹,才是真正的發達。
抱了這樣的打算,那麼各種道歉之類的事,就不能讓太多閒雜人等看著不是?清場也就成了必然。
包了這家飯館,拉下臨街的窗簾,裡面不管怎麼道歉外界看不到,也就行了。
所以他才會豁出去這麼做,為了降低影響,他才會拿出財物補償那些食客,否則按照以往風格打人就打了,把人打斷腿也不需要讓他掏一毛錢的。
點頭讚許一聲,在兩個彪悍青年點頭應是,飯館臨街幾個大透明玻璃窗也紛紛落下窗簾時,莊安才擺手,“我在這裡等黃校長,你們進去。”
這話剛說完,一陣手機就響了起來,等抓起手機一看立刻變了臉色,“蘇局,您怎麼……”
“我說姓莊的,你搞什麼?有人報警說你在農科路譚傢俬房菜鬧事?”電話對面一道充滿怒火的話音暴起,莊安急忙賠笑,“蘇局,我可不是鬧事,是這樣的,以前我得罪了黃校長,就是你知道的那位黃校長,今晚校長定在這裡吃飯,我是想著儘量有些誠意,哪怕下跪認錯也可以,就是這場面不合適讓外人看到,你放心,我沒怎麼動手,每個人離去時都拿了補償。”
“……”
手機對面一陣沉默,從提到黃校長,對面就只剩下呼吸聲而已,沉默十來秒才掛了電話。
莊安志得意滿的收起手機,表情都興奮起來,那位蘇局可是盯他很久,一直想把他抓起來判死刑的,可聽到他和黃校長一起吃飯,就連話都不說了?這就是機遇。哪怕是向黃校長認錯,只要和對面坐在一起吃飯,這就能讓蘇局那樣的大人物無話可說,所以今天這事,他一定辦漂亮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