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走錯路了。
正待撥馬向南馳去,驀聞錦袍黑漢粗魯地大聲說:“馬上小子,是好漢就快來幫展大爺
打抱不平。”
凌壯志一聽“展大爺”頓時愣了。
一陣急如驟雨的蹄聲,帶來一團勁風,驀然一聲清脆嬌叱:“無恥鼠輩,膽敢以多為
勝!”
嬌叱聲中,黃影如雲,展偉鳳騰空離馬,直向十餘惡徒撲去。
十數惡徒一見,知道來了援手,一聲吆喝,分向西北南三面亡命狂奔。
錦袍黑漢一見,撒手丟掉大鐵錘,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向西飛奔的兩個惡徒,大聲說:
“妹妹,別放走那個禿頭和沒耳朵的兩人!”
說罷,逕自坐在大鐵錘上休息,似乎他已經沒事了。
展偉鳳再度一聲怒叱:“狂徒還不納命來!”
怒叱聲中,黃影如煙,一連幾閃,已截至兩個惡徒身前,金華過處,幻起無數扇影,閃
起一片金星。
一連兩聲尖厲刺耳的慘叫,鮮血如泉,疾射八尺,兩個惡徒的人頭,直飛上半空。
凌壯志和飄萍女黃飛燕,早已下馬立在一邊,他看到展偉鳳黛眉微剔,粉面帶煞,那副
殺人狠勁,實不下於葉小娟。
驀聞坐在大鐵錘上休息的錦袍黑漢,向著飄身而至的展偉鳳一招手,煞有介事地朗聲說:
“鳳妹回來,剩下的那幾個傢伙,下次我碰到了再收拾他們!”
說話之間,展偉鳳已縱至黑漢的面前,舉手一指凌壯志,嗔聲說:“快過來,我給你介
紹一位客人。”
錦袍黑漢看了凌壯志一眼,提起大鐵錘走了過來。
凌壯志已經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但他仍不放心地望著黃飛燕,低聲問:“這位是?”
飄萍女黃飛燕爽朗地笑著說:“這位就是你要找的展偉明世兄嘛!”
說著,舉手指了指已走至面前的錦袍彪形黑漢展偉明。
展偉鳳櫻唇忍笑,粉面微紅,鳳目柔情地睇了凌壯志一眼,立即低下頭去,顯得很不好
意思。
凌壯志微一蹙眉,幾乎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和他原先想像中的展偉明,真是相差了十萬
八千里。
雖說一母親生的兄妹並不一定酷肖近似,但也不能像展偉明和展偉鳳兩兄妹相差得如此
懸殊。
哥哥生像威猛,簡直像個黑煞神,妹妹卻容華絕代,美的宛如仙女。
心念間,正待拱手向黑漢展偉明見禮,展偉明已傻虎虎的先說了:“你就是我妹妹對我
說的那個又讀書又練武的什麼凌壯志?”
說著,一雙大環眼,尚不停的在凌壯志身上閃爍打量。
黃飛燕怕凌壯志不高興,立即粉面一沉,忍笑嗔聲說:“大明,你怎的對客人這樣的不
恭敬?”
凌壯志早已看出展偉明是個渾猛憨直人,是以毫不為意,於是愉快的一笑,急忙拱手說:
“小生正是凌壯志,今後尚請展世兄多多賜教。”
展偉明大嘴一裂,愣愣的說道:“聽你說話,倒真像個讀書人,我先問問你,‘孟子見
梁惠王,王曰:叟不遠千里而來……’的叟你可知道指的是誰?”
展偉鳳未待凌壯志回答,立即不耐煩的搶先回答說:“人家沒有你知道的多,你還是不
要考人家吧。”
展偉明裂著嘴嘿嘿一笑,得意的說:“叟就是指孟老夫子,孟老夫子是梁惠王的舅舅,
所以叟也就是舅舅。”
凌壯志乍聽,覺得展偉明雖然憨猛,倒還懂得不少典故,繼而聽到最後,真是啼笑皆非,
不倫不類,但他仍正經的頷首應了聲是。
飄萍女黃飛燕望著微含薄嗔的展偉鳳,無可奈何的搖搖頭,接著望著展偉明,佯怒嗔聲
說:“快上馬吧,我們回家啦,你不是還沒有吃飯嗎?”
展偉明一聽“吃飯”,精神大振,眉頭一揚,急忙由趙福手裡將黑馬拉過來,同時有些
不好意思的說:“老趙福,我的肚子早餓了,我要先回去了。”
趙福祥和的一笑,恭聲說道:“大爺你儘管先請,這點路老僕還有信心跑得回去。”
展偉明縱身飛上馬鞍,凌壯志與展偉鳳和飄萍女黃飛燕,也相繼認鐙上馬,四人一抖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