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回道。沈倩覺得有些不對勁便接著追問:
“是不是遇到困難了?有些事情兩個人商量商量就容易許多,最起碼我還能給你點鼓勵不是,說吧,關於紡織廠的?”
“嗯,其實也沒多大事,就是咱們選的廠址離城裡遠,雖然有水,但是電線接不過來。兩個工程師說了,現在最好的解決辦法是從大風煤礦上拉線,可是鄭老闆……那人可不好對付啊。”
沈倩拍拍腦袋,她都忘了這裡是民國,不是現代,電還是個稀缺玩意,除了城裡殷實人家能用上電燈,再加上城外鄭老闆開的煤礦上大量用電,還真的沒見到什麼用電的地方,自然也就沒有縱橫交錯的電纜裝置,整個桐城裡也只有一座小小的火力發電站,若是把電纜鋪設到溪口去,估計費用不菲。兩個工程師都是大城市來的,也沒想到還能有沒電的地方,所以這時候才考慮到電纜的問題。
“你的意思是,鄭老闆會敲我們一筆,按理說他開著煤礦,雖然生意的數量比展家少的多,可是盈利卻能頂的上展家所有商號的總和,也算是個做大事的人了。應該不會這麼小氣吧?”
沈倩想了想自己兩次和鄭老闆的見面場景,這人看起來倒是有些貴族範兒,不過依著自己的記憶,他可是毀掉展家的幕後黑手啊,不得不提防些。雲翔嘆了口氣回道:
“我不擔心他向我要錢,用人家的電自然得給錢,天經地義的事。我是怕……他不要錢,而是瞄準了這個廠子。若是他想拿煤礦的電力入股紡織廠,那我們就虧了,紀管家以前就常常告訴我這人野心大得很,不會老老實實呆在城北,總有一天要對付展家。我是害怕會引狼入室,他會藉著這個把紡織廠慢慢蠶食掉。”
是啊,鄭老闆的實力和手段確實不一般,就看他能不動聲色的把雲翔引到賭博這條路上,還能讓他越陷越深,最後傾家蕩產就知道了。可是,他們也不可能再費功夫去選一個新址,沈倩和雲翔悶頭想了半天,也沒什麼好點子。半響,沈倩才笑著寬慰道:
“與其我們坐在這裡瞎想,倒還不如你去跟鄭老闆談談呢,說不定人家還根本看不上我們這個小小的紡織廠。如果他真的要入股,說不定也不是什麼壞事,凡事都有兩面性,他若是要錢,到時候有事沒事的把電一停,在找個藉口,我們就得乾瞪眼不是。只要他在廠子裡有股份,自然就不會隨意的讓紡織廠停產,要不他的利益也會受到損害,他是個人精,不能幹那個損人不利己的事,所以我說啊,還是個‘度’的問題。要是他真的要分子,你打算給他多少?”
“嗯,當然是越少越好,如果可是的話就一成,最多兩成,再多了就免談。”
雲翔算計一下,若是給鄭老闆乾股的話,雖然比電費要多一些,但也安全許多,不用太過擔心哪天就被人家掐了電,只要廠子開工賺到錢,便有了資金,那時候大可以花錢從城裡接電,再不受他的控制。現在麼,也只有採取這個權宜之計了。沈倩不會這些經濟資料,只想著一成的話鄭老闆要是真想把廠子吞了也得費上個十年八年的,倒時候什麼情況還說不定呢,便點頭答應:
“我看可以,那你準備準備就去找他談判吧,這些事情越早解決越好,以免夜長夢多。趁著那院裡還鬧著,我們也好踏踏實實幹些事情。”
“對,我明日就去找鄭老闆!”
雲翔的煩惱沒了,又歡喜起來,給沈倩說了不少桐城裡近日的趣聞,兩人聊到更鼓響了,雲翔才依依不捨的回到書房去。
……
桐城的另外一座小院裡,雨鳳正倚在窗邊,拿著本詩集凝神閱讀。她不知道雲飛發生了什麼事,只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平日裡雲飛受了傷還每天往這跑,現在卻兩天沒了音訊。雖然自己嘴上一直咬死了再不會和他有什麼瓜葛,可是……可是自己的心卻不聽使喚的想著那個人,她也很痛苦啊!難道,雲飛已經下了決心,預備放棄她了?
今天,她忍不住到巷口去轉了轉。看不到馬車,也看不到阿超,她失望的回到小屋,失魂落魄。於是,整天,她就坐在窗邊的書桌前,聚精會神的看著那本《生命之歌》。這是一本散文集,整本書,抒發的是作者對“生命”的看法,其中有一段這樣寫著:
“我們覺得一樣事物美麗,是因為我們愛它。花、鳥、蟲、魚、日、月、星、辰、藝術、文學、音樂、人與人……都是這樣。我曾經失去我的摯愛,那種痛楚和絕望,像是掉進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裡,所有的光明色彩聲音全部消失,生命剩下的,只有一具空殼,什麼意義都沒有了……”
她非常震撼,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