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邀請參加一個學術小組,這個小組是被請來核查中央情報局的某些情報估計的。當時我正在興致勃勃地寫一本關於海軍歷史的書。在蘭利,我度過了夏季的兩個月,寫了一篇關於國際恐怖主義的論文。格里爾看了很喜歡。兩年前,他請我去那裡專職工作,我接受了。那是個錯誤,”瑞安這樣說,但並不是真那樣認為;或許他真的是那樣認為?“一年前,我被調到倫敦與英國情報局一起參加聯合情報分析組的工作。我的日常工作就是在一張桌子旁坐下來,分析各地間諜送來的情報資料。我迷上了這項工作,因為我要分析你們的意圖,拉米烏斯艦長。”
“你的父親是間諜嗎?”鮑羅丁問。
“不是。我父親是巴爾的摩的一個警官。十年前,他和我母親在一次飛機失事中喪生了。”
鮑羅丁表示了同情之意。“那麼你呢,曼庫索艦長,你為什麼要當水兵?”
“我從小就想當一名水兵。我父親是個理髮師,我在安納波利斯時就決定要在潛艇上做事,我認為那很有意思。”
瑞安正在注視著一件前所未見的事:來自兩個不同世界,有著兩種差異極大的文化背景的軍人,正在努力尋找共同點。雙方都在探索,尋找性格和經歷方面的相似之處,為彼此的相互瞭解奠定基礎。這太有意思了,簡直令人感動。瑞安想,這對蘇聯人來說不知會有多大困難。也許比他自己做過的任何事情都要難,因為他們已經破釜沉舟。他們把自己熟悉的一切全都拋棄了,相信會得到更美好的一切。瑞安希望他們會成功,完成他們從共產主義向自由的過渡。在過去兩天中,他逐漸認識到,人們要叛逃該有多大的勇氣啊!在導彈艙內面對一支手槍,比起一個人向過去的整個生活告別,簡直是小事一樁。也真怪,美國人得來自由怎麼就全不費功夫。對這些冒過生命危險的人來說,要去適應那些在瑞安這樣的人看來全不成問題的東西,會有多大困難嗎?是他們這樣的人創造了“美國的夢想”,也需要他們這樣的人去維持這種夢想。而這些人竟然來自蘇聯,真是怪事。也許沒有什麼可奇怪的,瑞安聽著面前的交談,心中不禁想道。
第十七天 12月19日星期日
“紅十月”號核潛艇
“還有八小時,”瑞安自言自語道。他們剛才就是這樣告訴他的。到諾福克要航行八小時。他自己要求回到水平舵操縱裝置那裡去,這是他唯一能幹的活,他也得做點什麼。“紅十月”號仍然人手奇缺。美國人差不多都到艇尾的反應堆艙和輪機艙那邊去幫忙了,只剩下曼庫索、拉米烏斯和他在這邊操作。幾英尺外,布加耶夫正在監聽聲納裝置,瓊斯在一旁幫忙。醫務人員仍在病房圍著威廉斯著急。廚師跑來跑去為大家送三明治和咖啡,瑞安嚐了一口很失望,大概他是讓格里爾的飯菜給慣壞了。
拉米烏斯半坐在潛望鏡周圍的欄杆上,腿上的切口已不再流血,但是一定比他自己說的要痛得多,因為他讓曼庫索去檢查儀器和負責導航了。
“正舵。”曼庫索命令道。
“舵正。”瑞安將駕駛盤向右轉回,對準中部,看了看舵角指示器。“正舵,定在1…2…0方位上。”
曼庫索對著海圖緊蹙眉心,逼鴨子上架,他竟如此斗膽挑起導航這艘龐大潛艇的擔子。真感到緊張。“這一帶你可得小心,南來的海岸堆積物把沙洲越堆越高,他們每過幾個月就得來挖一次。這個地區的暴風雨也幫不上什麼忙。”曼庫索說罷又回去看潛望鏡。
“我聽說這是個危險區,”拉米烏斯說。
“大西洋的墓地,”曼庫索給予證實。“不少艦船都在沿外海灘一帶覆頂了。氣候和水流情況都壞透了。戰爭期間,德國人大概在這兒也沒好日子過。你那張海圖上看不出,但是在海底有好幾百條艦船殘骸。”他回到海圖臺旁。“可是我們完全可以避開這塊地方,大概要到這裡我們才朝北轉。”他在海圖上順著一條線指划著。
“這是你們的水域。”拉米烏斯表示同意。
他們現在是鬆散的三船編隊。“達拉斯”號打頭陣,帶他們駛入大海,“步魚”號壓後。三艘潛艇在潮水中行駛,甲板幾乎全被海浪淹沒,指揮台上空無一人,全靠潛望鏡來領航。雷達裝置全部停用。三艘潛艇都沒有任何電子噪音發出。瑞安朝海圖臺上瞄了一眼,他們已離開了港口,但是海圖上標的沙洲還要綿延幾海里。
他們也沒有用“紅十月”號的“毛蟲”拖動裝置。這個裝置原來同斯基普·泰勒預言的幾乎完全一樣。一共有兩套軸隧式葉輪。一對葉輪在艇首往後約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