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乾的。我在哈佛選修過藝術課,而且對喬治城的幾家好商店很熟悉。你要是知道到哪裡去買,就可以買到價廉物美的東西。”
“唷,我真希望我的房間也能裝飾成這樣!你能帶我參觀參觀嗎?”
“當然。先看臥室?”亨德森笑著說,以表示他沒有不可告人的意圖——他當然有此意圖,但是在這種事情上他是有耐心的。到處看了一下,一共幾分鐘。看過之後盧米斯相信房間裡確實沒有其他人。一分鐘後有人敲門,亨德森不失常態地嘟噥了一句前去開門。
“是彼得·亨德森嗎?”問的人穿著一身制服。亨德森穿的是牛仔褲和運動衫。
“有事嗎?”亨德森往後退了一步,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但是隨後發生的事,卻完全出乎他的意外。
“你被捕了,亨德森先生。”茜賽·盧米斯說,手上舉著她的身份證。“罪名是進行間諜活動。你有權保持沉默,你有權請律師,如果你放棄保持沉默的權利,你說的每一句話都將錄下音來,並且可能被用來對付你。如果你沒有律師或請不起律師,我們將設法指定一名律師來為你辯護。你懂得這些權利嗎,亨德森先生?”這是茜賽·盧米斯參加的第一個間諜案件。五年來,她專門從事處理銀行搶劫案件,經常充當出納員,把一支0。357毫米的左輪手槍放在存放現金的抽屜裡。“你是否打算放棄這些權利?”
“不,我不打算放棄。”亨德森的聲音顯得很不耐煩。
“喔,你會放棄的,”監察官說。“你會放棄的。”他轉過去對陪他來的三名特工人員說。“搜查一下,先生們,要乾淨利索,要悄悄的。我們不想驚動任何人。至於你,亨德森先生,跟我們走。你可以先換換衣服。我們可以來軟的,也可以來硬的。如果你答應和我們合作,可以不上手銬。可是你要是試圖逃跑——我想你不願意那樣幹吧。”這位監察官在聯邦調查局已經幹了20年了,還從來沒有憤怒地拔出過手槍,而盧米斯卻已經開過槍,還打死了兩個人。他是聯邦調查局的老把式了,心中不禁想起,不知胡佛先生對此會怎麼想,更不用說現在這位猶太人新局長了。
“紅十月”號潛艇
拉米烏斯和卡馬羅夫伏在海圖上交談了幾分鐘,劃了幾條可供選擇的航線,最後對其中的一條取得一致意見。水兵們對此不聞不問。從來沒有人鼓勵他們去學會看海圖。艦長走向艇尾的艙壁,拿起電話。
“米列克辛同志,”他吩咐道,等了幾秒鐘。“同志,我是艦長。反應堆系統還有問題嗎?”
“沒有了,艦長同志。”
“太棒了,再堅持兩天。”拉米烏斯掛了電話。到下次換班還有30分鐘。
米列克辛和助理工程師吉里爾·蘇熱波伊在輪機艙值班。米列克辛監測著渦輪機,蘇熱波伊看管著反應堆系統。各人都有一名執勘准尉和三名水兵協助。這兩位工程師一路上忙得不可開交。看來他們對輪機艙的每個儀表和檢測器都已進行了檢查,其中有不少是他們兩人在瓦林京·布加耶夫幫助下完全重新安裝的。布加耶夫是位電子軍官,也是艇上的天才,他還給水兵們上政治課。在艇上,輪機艙的水兵牢騷最多,那種被信以為真的沾染是人所共知的——在潛艇上,沒有任何秘密能夠長期保住。為了減輕他們的負擔,普通水兵也來輪機艙替他們值班。艦長把這稱為進行他所主張的多能訓練的一個好機會。水兵們則認為這是中毒的好辦法。當然,紀律還是得到遵守的。這部分地是由於水兵們信任他們的艦長,部分地是由於他們受過的訓練,但更重要的是他們知道,假如他們不馬上積極地執行命令,將會出現什麼後果。
“米列克辛同志。”蘇熱波伊叫道。“我這裡六號儀表上的主要迴圈系統出現壓力不穩現象。”
“我就來。”米列克辛立即跑過去,把執勤准尉推到一邊走到了總控制板前。“又有些儀器壞了!其他的正常,不要緊。”這位總工程師無動於衷地說,讓每個人都能聽見。但是全艙值勤人員都看到了總工程師對他的助手咬了咬耳朵。年輕的那位緩緩地搖了搖頭,兩雙手都忙著調節操縱系統。
出現一聲很響的雙節蜂音,一盞紅色警告燈也一閃一閃地亮了。
“迅速關閉反應堆!”米列克辛命令道。
“馬上就關。”蘇熱波伊用手指使勁按下總關閉鈕。
“你們大家到前面去!”米列克辛又命令道。大家拔腿就走。“不,你,把蓄電池的電接上‘毛蟲’馬達,快!”
准尉跑著轉回來接上開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