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孟淮、岳飛的母親姚老夫人外,就只剩下天衝道長,但自從七年多前一別,天衝道長從未有一封書信寄來,此刻看到眼前這熟悉的筆跡,怎能不心情激動?
秦陽正要拆開信封,那高瘦漢子低聲道:“我是開封國師府的侍衛,這封信是國師再三吩咐一定要交到太陽王手中。此信事關重大,這裡人多口雜,請太陽王到府中再開啟。”
秦陽點點頭,他早已在那漢子鬆開衣襟掏油布包的瞬間,窺見到他身上纏滿了白布,血水還在往外滲出,傷勢極重,他竟能撐到現在面不改色,不由暗讚一聲:“真是名硬漢子!”馬上傳喚府中的御醫來替那漢子療傷。
穆桂英等女孩兒見秦陽有正事,也不敢纏住他了,一行人回到府中,秦陽帶著兩個妹妹到了書房,將信件從頭到尾反覆看了幾遍,才將信遞給月兒。
月兒早就有留意觀察哥哥與那高瘦漢子的對話,此時見哥哥臉色沉重,趕緊接過信飛快瀏覽一遍,看了開頭,她的臉色也跟著變了。星兒見狀連忙也湊到姐姐身邊一起看。
信中天衝道長說自己身染重病,已無藥可治,甚是想念秦陽三兄妹,特寫此信,以寄思念,亦作遺言。遺言有三,一是得知秦陽在淮南已建立基業,甚感欣慰,叮囑他要善待百姓,平定亂世;二是說自己曾在開封皇城查探到無字天書的部分秘密,說天書分上下兩部,下部已交給秦陽,上部在開封皇城,無字天書是要用人體的熱血染紅才能顯出字來,還必須配合一套口訣才能解讀,口訣掌握在開封皇室至親手中,自己也未能得悉細節,又說無字天書純屬天緣,不可輕易到開封強求;第三,開封少帝野心極大,手段高明,秦陽日後若遇到他,務必要小心為上,不可輕敵。最後說開封目前防守森嚴,秦陽三兄妹決不可冒險來開封探望,又將天道門的掌門之位傳於秦陽,望他將本門發揚光大云云。
書信的言辭中透出濃濃的悲傷與思念,更透出對三兄妹的殷殷關愛與期望。
月兒最是冷靜,抿著輕唇不說話,但眼圈已染滿了淚水。
旁邊的星兒淚水早已嘩啦啦地流個不停。
秦陽將書信摺好收起,拉著兩個妹妹坐下,又掏出手帕替星兒拭去淚水,一時間書房裡氣氛沉重。
月兒最先恢復過來,開口道:“哥哥,道長師父武功如此高明,怎會忽然染病?”
“妹妹你懷疑這信是假的?”
月兒搖搖頭,沉思道:“字跡確是道長師父的字跡,但他對自己何以會染上重病隻字不提,怕另有隱情。我總覺得他言而未盡……”
星兒勉強止住淚水,哽咽道:“道長師父會不會是被人害了?”
秦陽心裡也隱隱有這樣的憂慮,便讓門外護衛的耿南仲去帶那高瘦漢子來問話。
高瘦漢子很快就被帶來了,他的傷勢經御醫重新敷藥包紮,臉色已好了不少。
秦陽問及天衝道長的現狀,高瘦漢子臉上抽搐幾下,忽然“撲通”地跪在秦陽身前,痛哭道:“太陽王,你一定要為國師報仇!國師是……是被那狗皇帝害的!”
秦陽三兄妹大吃一驚,秦陽連忙扶起他,問他的來歷及恩師被害的細節。
那高瘦漢子自稱叫馮概實,是開封富商之子,自幼喜好習武,幾年前家道中落後流落街頭賣藝為生,幸得天衝道長相救,並留下了在國師府當侍衛。近兩年來,國師天衝道長每次從皇城回來便憂心忡忡、悶悶不樂。馮概實後來慢慢知道,國師為民請命為民謀福,而少帝則一心想著發展勢力,重振祖上榮光,甚至不擇手斷、迫害富商國戚,導致國師與少帝的政見經常相左,並不受少帝的待見,特別是少帝日漸成長,國師的實權不斷被削弱,被少帝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國師終日嗟嘆,已萌生告老退隱的念頭,誰知半個月前他從皇城回來後就突發重疾,口吐黑血,自此一病不起,國師府上的良醫大夫也束手無策。
說到這裡,馮概實怒道:“我親眼看過國師的病,他哪裡生了什麼重疾,他……他是中了劇毒!想必是那狗皇帝下的手!所以那些大夫們明知國師中毒也不敢聲張,只能想盡法子用藥替他續命!”
秦陽哪想到恩師竟遭遇如此不幸,驚怒交集之下一拍桌子站起來:“那賊子,竟敢害我師父!”
“啪!”整張黑檀木書桌被他一掌拍成了碎末。
月兒暗暗吃驚,拉住哥哥道:“哥哥,先別急。”她轉頭問道:“馮壯士,我們師父現在是否還健在?”(未完待續)
第四百零四章 別徑傳功
馮概實搖頭悲泣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