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維受傷不輕,也在這城寨中養傷,昨夜擊退官家軍後,韓維的秦家軍與紀禹的秦家軍都退回城塞中休養,這次安排在秦陽院中護衛的,就是兩方面秦家軍的高手。
自從被那神秘的女殺手暗算過幾次,秦陽已不敢掉以輕心,他又用“火眼”掃了一遍,周圍有不少高手護衛,但都沒帶敵意,更沒發現那神秘女殺手的氣息。
那神秘的女殺手自從上次在麻城軍營脫離後就一直沒再露臉,秦陽估計她是去療傷了。她的傷勢極重,沒有一兩個月的靜養極難恢復。秦陽對這樣的敵對高手半點手下留情的打算,他早已命“新影子”全力追查這女殺手,可惜至今仍未能查出什麼。
千面玉羅剎,確是有其過人之處。
城寨外是莽莽群山,再遠處就是河南地界,天大地大,群雄割據,若那玉羅剎有心要藏起來,怕是沒人能找她出來。
秦陽輕輕撫摸著夕嵐的秀髮:“走,我們吃早飯去吧。”
……
遠在千里之外的河南道,晨曦同樣開始灑落在宋朝的東京——開封城之上。
朝廷的聲勢威望雖然早已式微,但開封城作為宋朝故都,卻依然相對繁榮,特別是開封未從失陷,近些年來國師天衝道長輔政,朝政較以往清明不少,使得民眾相對安逸,富商巨賈雲集,經濟發達。其時狄青殺敗河南道主力、擊殺河南王的訊息才剛剛傳來,百姓都大覺歡欣,認為朝廷中興,昔日金兵兵臨城下的困境再不會出現。於是這座人口近百萬的大城在早早的清晨就人頭湧湧,沿街的河道畫舫遊船如織,一派歌舞聲升。
開封城相國寺旁,李府。
丫鬟流珠一如往常般捧著熱水走進後花園的一處小樓。守在小樓下面的兩名家丁連忙行禮:“流珠姐姐好。”
流珠神色淡淡道:“早上有人來過嗎?”
家丁畢恭畢敬道:“夫人曾來過,不過小姐已吩咐過這半個月要專心練習歌舞,除流珠姐姐外任何人不得打擾,所以夫人也沒進去。”
流珠橫了他們一眼道:“做得好,昨天皇宮的福公公來傳皇上口諭詢問新樂曲的進展,小姐也只是淡淡回了兩句,沒讓福公公進小樓。你們應該知道這次小姐為了創作新的樂曲是付出了多大的心血,要是你們哪個不長眼睛讓人驚擾了小姐,打斷她的思緒,哼哼……”
家丁們嚇得連忙點頭哈腰應道:“是是,我們明白,除流珠姐姐外,哪怕是蚊子也不會讓它們飛進去打擾小姐。”邊說著邊小心翼翼地推開了小樓的門。
流珠昂首踏入小樓中,家丁很快又關上了門。
流珠快步走上樓梯,忽然大聲對著空氣行禮道:“奴婢見過小姐。”然後輕輕放下洗臉盆,換了個聲音,慵懶道:“嗯,知道了,服侍我洗漱。”聲音雖然小,但嫵媚中帶著清朗,與她原本的聲音絕不一樣。
她很快又恢復回原來的聲音答道:“是,小姐。”流珠故意把水弄得嘩啦啦作響,邊走邊小聲地說話,這回卻沒再變換聲音,但在門外聽來像極了兩個人在細聲說著什麼。
她剛要走到三樓的廂房,驀然臉色劇變,往腰間一按,竟從腰帶中抽出一把薄如蟬翼的軟形長劍來,橫劍於胸前,低聲喝道:“誰在裡面?”
房間內傳出一個聲音:“流珠,是我……”聲音有氣無力,但與流珠剛才扮成的嬌媚清朗聲音無異。
“小姐?”流珠連忙收回軟劍,推開房門衝了進去,卻見一名黑衣少女正盤膝坐在錦床之上,身旁還放著一把烏黑的帶鞘寶劍。
如果秦陽在附近,一定會透過“火眼”輕易就認出眼前這黑衣少女就是屢次行刺他的神秘女殺手!
此刻她沒有戴鬼怪面具,也沒有易容,一張天然去雕琢的瓜子臉蛋如清水出芙蓉,黛眉細長柔和,大大的鳳眼,長長的黑睫毛,膚如凝脂,朱唇櫻口,確確實實是禍水級別的美人兒。
只是黑衣少女此時臉色又青又白,額上全是冷汗,沾溼了鬢髮,如病中黛玉,又如捧心西施,讓人禁不住心生憐愛,想對她百般輕語呵護。
流珠嚇得手足無措,轉眼又見小姐肩膀上包紮著白布,白布中正滲出血水,急忙從懷中掏出小瓷瓶衝了過來:“小姐,你傷得很重,我……我先幫你換藥!”
黑衣少女點點頭,任由流珠解下白布換藥,低聲問道:“這些天有沒有人來找我?”
“就老爺和小姐來找過,我都在小樓裡裝成小姐的聲音混過去了。對了,還有皇宮裡的福公公來過,說是皇上想念小姐想讓你入宮面聖,我都推託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