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應洪背後應該是淮南王和首輔黃延和,很好,我就要看看你們玩什麼花樣!
……
第二天一早,秦陽剛幫傷勢盡癒的夕嵐拆掉包紮的繃帶,換上乾淨衣裙,廂房外響起腳步聲,有宮女送來早飯,御林軍在外面盤問檢查。
秦陽暗道來得正好,自己想鬧事。
他低聲囑咐夕嵐幾句後,驟然拉開房門。
“嘩啦——!”開門聲讓周圍所有說話聲音戛然而止。
秦陽目光如電,冷冷地掃一眼周圍的御林軍。御林軍們無不噤若寒蟬,沒人敢與他目光相接,紛紛躬身低頭敬禮:“秦統領您好!”
這批御林軍是左營的新人,一大早過來換防,但昨晚秦陽暴怒的事顯示已傳到他們耳中,那些曾用刀抵住秦陽的御林軍一流好手,手腕骨頭全被秦陽那斬下一刀的內勁震得斷成幾截,武功被廢了大半,而查應洪那把沒入石板裡的佩刀至今還留在原地,未有人能拔出來……這些事情更增添了傳聞的恐怖性,加上秦陽名義上是他們的頭目,他們哪敢有半點不敬。
秦陽陰沉著臉道:“什麼時候連我吃點東西都要被攔下了?你們不知我是誰?”他將計就計,有意表現出惡劣的心情。
“不……不敢!”正在準備檢查早點的御林軍立時嚇得全身一抖,慌忙讓開。
秦陽冷冷丟下一句:“讓姓查的滾來見我!一刻鐘內若不到,我下次見著他便打腫他另一邊臉!”
御林軍們絲毫不敢反駁。垂著雙手低頭恭順答道:“得令。”
秦陽哼了聲,這才喚了宮女過來,準備接過她手裡盛著早上茶點的托盤,宮女忽然朝他使了個眼色。秦陽心中一動,隨口問道:“早點都有些什麼??”
宮女趁著御林軍們都不敢抬頭的機會,用眼光掃了掃左邊的一籠包子,恭敬道:“秦統領,這兩籠包子是御廚剛做好的,請您儘快趁熱品嚐。”
秦陽漫不經心地點點頭,接過托盤便慢悠悠地走回房中,關上房門。
他心知左邊那籠包子有異,立時將包子逐個掰開,果然見到其中一個包子裡暗藏了一小卷用油布封好的信箋。
他顧不上吃東西。飛快解開。信箋只有巴掌大小,寫滿娟秀的蠅頭小楷,大概是受了熱,字跡隱約有些化開,幸而不影響閱讀。
信箋裡不過短短數百字。卻將廣陵城近來的變故、重要事件和官員變遷、派系勢力變更寫得清清楚楚,還附上了一些分析與建議。落款人處寫了個“霜”字。
紀霜霜!他仔細核對了一遍字跡,確確實實是紀霜霜的字跡,不像是偽造的。昨晚差點中計後,秦陽現在對一切細節都極為謹慎小心。
確定是紀霜霜傳來的密信後,秦陽不禁暗讚一句,想不到紀霜霜在這麼惡劣的環境下竟真的還有方法向自己傳遞訊息。尤其是她這份詳細的情報對現在兩眼摸黑的秦陽來說實在太重要了。
秦陽反覆讀了幾次,將廣陵城的情報在心裡默默整理分析了一遍,心裡登時一片雪亮,原本很多想不清楚的細節都豁然開朗。原來黃瞻、查應洪都是黃延和的嫡系!
他結合昨晚黃延和的表現,終於確定下來。
現在淮南王怕未必急著動手除去他,但黃延和絕對在算計著自己!
他又想起半年多前夏之章那句“小心首輔”。想到第一名親衛楚熙的血仇,登時在心中湧起一股殺意。黃延和、黃延和!
從這一刻起,黃延和繼淮南王這父母仇人之後,成為第二個列入他必殺名單的物件。
夕嵐心情不錯,小臉蛋上洋溢著快樂的笑容。顯然昨晚秦陽那一百零二句“我最愛夕嵐姐姐”哄得她前所未有的高興,加上秦陽已將星兒極可能還在逃亡中的推斷告訴了她,她更是放下了心頭大石。在占卜看氣運方面,她和餘化龍不一樣,餘化龍是“算”,她是“看”,只能看到本人才能知道大概吉凶趨勢。至於像秦陽這般經常處於麻煩邊緣、在生死邊緣掙扎的人,只要不是死劫和大劫難,諸如“前有阻滯、遇事不順、剛中有險”等等,她都已習以為常,不放在心上。
此時見秦陽一臉嚴肅地反覆看著什麼,夕嵐好奇湊過來問:“陽陽,你在看什麼?”
秦陽隨手將信箋遞給她。
紀霜霜在信中沒提及星兒,沒提及南路帥府,更沒提出要自己幫忙救紀禹,秦陽反倒暗暗動了心思,他自然知道紀霜霜冒著大險留在廣陵就是為了救父親,事實上他個人的力量有限,想守住這廣陵城還真離不了在軍中威望極高、精通韜略的紀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