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住了你吧?”
紀霜霜的手掌微顯冰涼,但細膩柔滑,極是舒服。
紀霜霜沒掙脫,只是低下頭,輕聲道:“你我沒在戰場上拼在你死我活,反倒能像現在這樣說說話,已殊為不易,那個賭約誰勝誰負,又真那麼重要?”
秦陽心中湧起一股異樣的情感,竟忍不住想將她擁入懷中,他微微一驚,連忙勉強壓下這股衝動。他遲疑一會,終於還是將紀霜霜的玉手握緊,暗運赤炎真氣為她暖手。
兩人靜靜立於庭廊中,仰望著皎月當空。
忽然聽到有人輕咳了聲。秦陽和紀霜霜馬上分開,他們一個是剛降之人,一個則是朝中重臣,太陽城的和約又是紀霜霜一手締結下來,本來就已不該來往過密,若被人發現有私情傳了出去,怕是會招來淮南王的更大忌憚。
秦陽目光殺意閃過,循聲望去,見到夏辛正按劍站在遠處,正冷冷地盯著自己,目光中充滿了恨意和妒忌、憤怒。
紀霜霜整理了一下儀容,轉過身,俏臉生寒:“夏辛,我說過今晚不用你跟隨的吧?”
夏辛見紀霜霜神色冷淡,更是憤怒,他忍氣吞聲地躬身道:“府內有剛降之人,我怕他居心叵測傷害小姐,故不敢遠離。”
紀霜霜念及他對自己的一片深情,輕嘆了聲,緩和語氣道:“知道了,你退下吧,秦公子待我極好,自是不會傷我的。”
夏辛恨恨地瞪了秦陽一眼,不情不願地躬身而退。
秦陽苦笑聳聳肩:“倒是給你添麻煩了。”
紀霜霜美目凝視著他道:“秦公子是否居心叵測,我心裡有數,你遠來勞累,今晚早點休息吧。”
秦陽沉默良久,才答道:“彼此彼此。”
言罷,轉身而去。
紀霜霜望著他的背影,幽幽地嘆了口氣:“秦陽,你可知道玩火者容易**?”她撫摸著自己的手,指尖上依然殘留著秦陽的體溫。察覺到自己居然有點留戀剛才那滋味,不禁想到:自己是否也在玩火?
秦陽接近她的心思,她自是猜到了大半,但她也感受到秦陽對她確是有著真情實意。只是不知當中,是情意多些,還是計謀多些?而自己為了籠絡秦陽而裝出對他有意的樣子,箇中又是幾分真幾分假?
似乎為了掩蓋大地裡的汙泥,天空中再次開始飄落純潔的雪花。
而同一時刻,秦陽也仰望著漫天白雪,微微嘆了口氣,把感情也算計在陰謀中,實非他的本意。從與紀霜霜相逢那刻起,兩人便鬥智鬥謀,彼此的關係故意弄得很是**,紀霜霜是為了籠絡他秦陽,而秦陽又何嘗不是為了在與淮南王的鬥爭中留有餘地?
只是時至今日,竟有幾分戲假真做之感。
罷了罷了,男子漢大丈夫,愛便愛,恨便恨,這般逢場作興、虛情假意又有什麼意思?
他伸出手,接住了銀白的雪花,雪花很快便在他的掌中化為潔淨的水滴。
秦陽捏緊拳頭,決定從此刻起,不再和紀霜霜玩情戲。
小樓上燭光依久,星兒顯然未睡,在等著他回來。他心中一暖,快步回到小樓。今晚,他答應了給星兒講故事,可不能讓這小丫頭久等。
第一百三十二章 初見淮南王
第二日一早,大雪依然未停。秦陽在小樓的庭園裡練完拳,只覺得神清氣爽,匆匆換上一身輕便的淡藍色武士服,腰繫湛藍快刀,帶上楚熙和孟青,走出了元帥府。
紀霜霜一身雪白的貂裘,深紫的披風,也剛好出了元帥府,身後自然跟著夏辛。
兩人很有默契地客套幾句,昨晚的事彷彿從未發生過般。
稍候片刻,一輛華麗的大馬車駛了過來,一左一右各有四名御林軍守衛。車簾掀起,欽使傅喻親熱道:“秦將軍,上車吧,坐我旁邊。”
秦陽朝紀霜霜點點頭,依言坐上了傅喻的車。紀霜霜自行上了江老的馬車,緊隨其後。
他剛坐定,傅喻便低聲道:“秦將軍,一會見到大王要留心點,大王最喜試探新將領的武藝。”
秦陽猜不透他的用意,只得謝道:“謝傅大人提點。”
傅喻落下簾子,又低聲笑道:“要謝就謝首輔黃大人,是他專門囑我提醒秦將軍的,首輔黃大人甚得淮南王信任,秦將軍,不要錯過這個好機會。”
秦陽隱隱把握到淮南王朝中的權力制衡和派系了。軍中顯是四大元帥為首,文官中又以首輔為尊,此時首輔主動向降將伸出橄欖枝,似是有意染指軍權。
只是不知是淮南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