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在竭力苦熬。
孟芷蕾急道:“老師,如月姐姐似乎撐不住了……”
秦陽目光如炬,見月兒眼中不焦不躁、不驚不懼,劍走輕靈,以卸勁為主,以引勁為輔,劍氣含而不發,守得滴水不漏,便微笑道:“不用急,月兒遊刃有餘。”他輕輕讚道:“這小丫頭遠比我想象中要聰明得多。”
他已看出月兒經過先前數十招的試探,已摸熟了薛讓的刀路,此刻守起來成竹在胸,貌似落在下風,實質只是在避其鋒芒,伺機取勝。
又是一連數十刀,薛讓沉重的呼吸聲已開始充溢大廳,每每眼看大刀就要劈中月兒,但月兒卻總得間不容髮的瞬間或閃開或用利劍擋開,只是偶爾衣角被刀氣割破少許。薛讓怒吼不已,如巨熊撲兔,明明實力差距明顯,偏偏就是捉不到獵物。
眼見他吸呼漸趨絮亂,刀式亦不復先前滔滔之勢,月兒嬌叱一聲,快步踏近,劍氣再次破浪而出,直迎刀勢薄弱之處。
秦陽臉sè忽變,大叫:“小心有詐!”他話音剛落,薛讓大刀驟然加速,刀鋒迴轉,刀鋒劍鋒正面相撞,刀重劍輕,只聽得“哐”的一聲暴響,月兒長劍已脫手飛出。
眾人忍不住紛紛上前,有人更是驚撥出來。
薛讓哈哈大笑道:“小丫頭,你還嫩著呢!回家多學幾年吧!”他手起刀落,直劈月兒右臂。
秦陽臉sè大變,他心疼妹妹,哪裡還管什麼規矩,他探手入懷,掏出碎銀就要向薛讓飛擲而去。月兒臨危不亂,她腳步輕移,右手飛快拔出腰間劍鞘,在千鈞一髮之際刺中大刀刀身,將刀身蕩了開去,借勢一個後空翻倒躍而起,左手勾住半空中的長劍劍柄,身如落葉,飄然落於一丈開外。
眾人一直屏息靜氣,至此刻方始敢透氣,全場靜了半刻,喝彩聲如雷般響起。
秦陽輕舒口氣,手中的碎銀卻不敢再放回懷中。
薛讓眼見必殺之招竟然落空,也不禁叫了聲好,他不等月兒稍作喘息,縱身撲上,大刀再次捲起凌厲刀氣,直殺過去。眼見長刀攔腰砍至,月兒突然柳腰後仰,右手劍鞘引開大刀刀勢,左手長劍挑起,鋒利的劍尖在薛讓右臂上留下一條血痕,正是貴妃醉酒式,此招乃是秦陽與她比劍時即興所創雙刀刀法,月兒此刻居然靈機一動當成劍招使了出來,這招與她此前的劍法大相徑庭,饒是薛讓經驗豐富也吃了個暗虧。
月兒一著得手,乘著薛讓受傷急退之機,左劍右鞘同時攻出,正是從秦陽雙刀刀法中化來的劍招,劍氣所至,薛讓頓時濺血當場。薛讓狂喝一聲,任由月兒的長劍刺向自己右胸,奮起全力,大刀快如電閃斜劈向月兒,竟是同歸於盡之勢。月兒左手長劍一擲,右手劍鞘劍氣暴漲,直撞大刀刀身,“當”!金石相撞之聲中,薛讓右胸被月兒擲出的長劍刺穿,大刀也被月兒劍鞘盪開,砍到地上的青石板上,石屑四濺。
月兒氣息微喘,劍鞘閃電伸出,緊貼著薛讓太陽穴,憑她的功力,一旦發勁足以震碎薛讓頭骨。
薛讓臉如死灰,大刀鬆手落地,咬牙道:“我輸了。”
月兒退後兩步,剛轉過身,秦陽已幾步衝過來,雙手按在她的肩上,前前後後仔細察看她身上是否有傷勢,見她雖然衣服破損之處極多,所幸沒有傷及皮肉,這才鬆了口氣。
月兒的肩膀被哥哥捏得生疼,她還沒反應過來,秦陽已將她輕輕擁入懷中。
“哥哥……”這下大大出乎月兒的意料,月兒臉蛋兒漲得通紅,兩手垂在腰間,不知該往哪裡放。耳邊傳來哥哥的喃喃自語:“嚇死我了,你這個惹人擔心的壞丫頭。”
月兒聽出哥哥語氣裡的關切與疼愛,心中一熱,把臉蛋輕輕貼在哥哥的胸前。
感受著哥哥胸膛裡傳來脈搏跳動的熱流,月兒輕聲道:“哥哥,快放開我,別人都在看著呢,成什麼樣子。”秦陽卻抱得更緊了,聲音微微顫抖道:“就讓我這樣再抱一會,一會就好。”
若在平時月兒怎麼可能讓哥哥在大庭廣眾之下抱住自己,此刻聽出哥哥話裡蘊含的深厚感情,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小手輕輕拉住哥哥的衣服,任由哥哥抱著。
爽朗的夜風吹過,兩兄妹都沒再說話,彷彿連周圍的嘈雜聲都聽不到。
星兒、孟芷蕾趕過來關心探問,月兒才輕輕推開了哥哥,柔聲訓道:“哥哥都十五歲了,也不懂得穩重些,淨會向妹妹撒嬌,會讓外人笑話的。”眼中卻飽含著高興與笑意。
秦陽不好意思地擦擦鼻子道:“好啦好啦,偶爾一次半次有什麼關係。”
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