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的怒火,咬牙切齒道:“你們這些惡賊,我秦如月必將你們……”秦陽按住她的小嘴,沉聲道:“有哥哥在,妹妹先歇會。”月兒見哥哥身上驟然散發出懾人的殺氣,眼圈一紅,便退到旁邊按劍休息,默運丹功調理氣息,爭取儘快恢復體力。
秦陽轉過身,雙目如電,瞪著眼前這馬匪,見他青巾蒙面,身形雄壯,高出常人一個頭,肩圓膀大,肌肉賁張,身穿無袖黑色勁服,裸露的手臂上刺有一隻張牙舞爪的黑狼,極是恐怖。
秦陽已隱約猜出此人是誰了。黑狼!除了黑狼,馬匪中又有誰能以一人之力將月兒逼得毫無還手之力?
秦陽見他身後的黑色駿馬馬鞍之上伏著一個少女,認出是小蕾,見她一動不動,似是已失去了知覺。
秦陽一聲不吭,身形微微晃動,十指如勾直扣向黑狼咽喉。黑狼冷哼一聲,湛藍快刀已削近秦陽手指,秦陽手指幻化成妙蒂蓮花,手腕微動間已盡卸刀勢,正是詠春拳“小念頭”的十字手。此刻他功力大增,舉手投足間已盡顯詠春拳精微奧妙之處。
黑狼變招極快,刀芒如鬼怪妖魅,直纏秦陽手臂要穴。
“月兒!”秦陽輕喚一聲,忽然一矮身,在刀芒間險至極點地避開攻擊,人已如幻影般從他身旁掠過,一手提起小蕾的腰帶,將她丟擲近丈,落向月兒。
月兒雖已疲憊至極,但與哥哥的默契絲毫未減,飛身而起,輕輕接住了小蕾。
“好俊的身手!”黑狼收刀而立,並不追擊,任由秦陽退回妹妹身邊。
他盯了秦陽半晌,眼中異光閃動,問道:“你是秦陽?”
秦陽眼中殺氣湧動,淡淡道:“是又如何。你是黑狼吧,聽聞你在尋找千年靈狐?”
黑狼微微點頭,傲然道:“你知道千年靈狐的蹤跡?交出來我可以留你全屍。”
秦陽眼中的殺意更濃了:“靈狐就在我手中,你有本事便來取。”
黑狼冷哼一聲道:“黑狼到處,雞犬不留,一會我自會搜遍這裡每具屍體,靈狐能跑到哪?”
秦陽想到費大夫、師母和義父之仇,怒火再次染紅雙眼,恨恨道:“黑狼到處,雞犬不留?好好!”他仰天大笑兩聲,雙目殺機森森,低喝道:“今日不殺你,我秦陽便誓不為人!”
“殺我?好大的口氣!”黑狼手持湛藍快刀,猛然跨出一步。一股龐大的殺氣鋪天蓋地直湧向秦陽。
不遠處的月兒也感覺到了這股不同尋常的殺氣,臉色大變,急忙運功護住自己和小蕾。
秦陽似乎也受不了這殺氣,向後退了一步。
黑狼連進三步,秦陽便連退三步。黑狼卻依然沒出手,只是驚疑不定地打量著秦陽。
他已發現每當自己的殺氣蓄至將滿要踏步進攻時,秦陽便恰如其分退後一步,步伐極為玄妙,竟似看透了他的攻擊意圖,以退為進,逼得他有勁無處可使。
秦陽瞪著黑狼,豎起三根手指,語氣冰寒入骨:“黑狼,你不過如是,三招,三招之內我若取不了你的人頭,我便將自己人頭割下來給你,省得你動手。”
月兒大駭,正要開口,然後她便見哥哥輕輕邁出了第一步。
這一步似閒庭信步,又似無心之步,可這一步恰恰踏在黑狼正要邁出的第四步之前,在殺氣將發未發之際。
就像一個人剛要咽水卻硬生生被掐住了咽喉般,黑狼駭人的氣勢竟被硬生生地踏出了一道缺口。
秦陽雙手成刀,閃電般直劈而出,明明只是直劈,轉眼間卻已砍至黑狼持刀的右臂。
黑狼暴喝一聲,刀光似練,幻化成無數道雪亮的光影,如漫天大雪,紛灑而下,籠罩秦陽全身。
月兒心知此人出刀之快未必遜於自己哥哥,可此刻哥哥卻是空手,不禁大急,就在此時,她看到了哥哥的眼睛。
秦陽的雙眼澄清如水,明亮似鏡,冰冷像霜,彷彿可以倒映出世間萬物的變化軌跡。
秦陽腳下踏著詠春步法,身影左右搖擺了無數下,湛藍快刀以毫釐之差貼著他的衣服而過,偏偏劈不中他。
黑狼的額上開始冒冷汗了。
經過剛才兩次試探交鋒,他明明感覺秦陽的武功頂多與自己伯仲間,決不可能三招就戰勝自己,此刻卻有種莫名的危機感。
秦陽如水中月鏡中花,明明看得見卻絲毫猜不透,秦陽亮晶晶的眼眸卻似看透了他的一舉一動,甚至是進退趨勢,出招方向變化。
這是一種只有高手間才能感受到的微妙刺痛感,如芒在刺,使黑狼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