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繁不知道紹熠隨在那裡看到了什麼,只知道那位老董事長被紹熠隨打進醫院住了小半年。
兩家合作徹底掰了,喬氏不肯罷休,紹熠隨更是毫不手軟的趕盡殺絕。
聞繁記得那個時候的紹熠隨說了一句話:“從來沒見過這麼噁心的圈子。”
後來有人拿這件事偷偷打趣,說現場直播的衝擊力可比小電影大多了,紹總看了保不準留下心理陰影。
聞繁也試著問過,但每次紹熠隨都跟他說很噁心,讓他離這個圈子離那些人遠點,聞繁就再也不問了。
那段暗戀就終止在這一年,他知道他和紹熠隨沒可能。
“想什麼呢走神這麼久?”
聞繁再次反應過來的時候,車子已經駛進了庭院裡,車庫的門緩緩開啟,發出平穩綿長的開門電音。
“怎麼還在想?回神了。”
紹熠隨停好車,勾著聞繁的肩膀往出走,看他還怔怔的不說話,抬手在他額頭上敲了敲。
“沒有。”聞繁解釋道:“路上有些困,吹吹風就好了,你開車穩,每次坐你車都這樣,很催眠。”
紹熠隨笑了聲,沒說什麼,大手在他後腦上覆著,手指一下一下撥著他的頭髮。
聞繁來過這次很多回,一進門就輕車熟路的換了鞋,劉姨繫著圍裙出來,笑眯眯的看著他。
“繁繁來了。”
聞繁笑道:“劉姨。”
劉姨“欸”了聲,高高興興的接過他手裡的東西。
“可算把您盼來了,紹先生和我都很想您,您要是能在這裡多住幾天就好了,家裡呀,就缺這份人氣。”
劉姨是從邵家老宅跟過來的,算是看著他們長大的長輩,以前總愛像叫紹熠隨那樣叫他聞先生,聞繁不喜歡,便讓劉姨叫他繁繁。
劉姨倒是叫了,只是張口閉口這個“您”總是改不了。
聞繁:“等過段時間琴行不忙了我一定過來住。”
紹熠隨聽到他這麼說,低笑道:“來了我家還想走,吃了飯就把你關到房間裡。”
聞繁穿著拖鞋給了他一腳。
很輕一下,人沒踢疼,反而把鞋掉了。
紹熠隨挑了挑眉,在他伸腳穿鞋時,蹲下來先一步搶走了。
拖鞋是聞繁的,白白的兔子款,綿軟潔淨,紹熠隨剛買下這座住處時就添置了很多聞繁的東西。
他把鞋捏在手裡逗聞繁:“踢我是吧?叫聲哥哥就把鞋給你。”
聞繁:“……”
“紹熠隨,別鬧。”
男人仰著頭,語氣壓低,存了心思和他玩。
“快點。”
聞繁耳根有些紅,劉姨看著他倆笑道:“你們聊,我先去廚房配菜了。”
聞繁還想把人叫住:“劉姨……”
劉姨溜得很快。
聞繁無奈:“哥哥,行了吧,紹熠隨,你二十八了,又不是八歲。”
紹熠隨看著青年的模樣,心說別說二十八了,我三十八四十八也吃你這一套。
他把鞋還回去,順便在聞繁腳底撓了下。
“去吧,不逗你了。”
聞繁也趕緊溜了。
廚房裡劉姨早就烤好了蛋糕胚,聞繁看了下,鬆軟綿密香甜,烤的特別好,看著時間不早了,聞繁也不再廢話,很快就開始上手。
劉姨在旁邊給他幫忙,看聞繁熬巧克力醬,她就去切水果。
偶然間抬眼看到青年俯身觀察,似乎不滿意巧克力醬的濃稠度,又調了下溫度。
盤子放到青年旁邊時,他忙中分神看了一眼,然後笑道:“辛苦劉姨了。”
劉姨眉眼都是笑意:“這孩子說的什麼話,這都是劉姨應該做的。”
她很喜歡聞繁,人長得漂亮,脾氣又好,渾身上下都找不出什麼缺點來。
不知道該不該說,她覺得紹先生和聞繁,簡直不要太配了。
傍晚的時間過的很快,夜色漸漸籠罩,別墅裡亮起了溫暖的燈。
劉姨做好晚飯後就離開了,偌大的別墅只剩下聞繁和紹熠隨兩個人,紹熠隨處理完工作沒事幹,跑到廚房和聞繁一起做蛋糕。
當然,嚴格意義上應該用搗亂這個詞。
聞繁臉上被他點了好幾塊奶油,訓了好幾句都沒用,好像欺負聞繁玩就是紹熠隨生日這天唯一的樂趣。
聞繁拿裱花袋打他:“紹熠隨,你等下不要吃蛋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