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了歷史書,但劉連下午卻不敢再看了,而是開始認識醫務室配備的藥,他現在只有這一個收入來源,如果什麼都幹不了,他擔心會被辭退,這樣別說恢復修為,連吃飯都是個問題,總不能一直讓朱越養著吧。
秦茹雖然性情淡泊,但對劉連的問題也都一一解答說明,同時也說了一般疾病的用藥和用量。
雖然中西醫藥有別,但有中醫的基礎,所以劉連學起這個也非常快,醫務室的藥物種類本來就不多,到下午快下班的時候劉連已經可以給學生開藥了,倒讓秦茹心中吃驚不小,如果劉連的確全都忘了的話,那完全可以稱得上是天才了。
下班後吃完晚飯,同朱越一起回到寢室後劉連就開始看歷史書了。
歷史書雖然記載有劉伯溫,但卻並沒有記載劉連這個劉伯溫這個長子,就更不用說劉伯溫的其他兒女了。
看到後來朱棣竟然從朱允炆手中奪走江山時,劉連搖了搖頭,他怎麼也沒想到,當初自己認識的那個不及弱冠之年的翩翩少年,後來竟然能做出奪位這種事,不過這已經是過眼雲煙,不是他能操心的。
但是,當看到明朝最終在1644年被李自成攻入京城,皇帝自縊身亡時說的那句話時,劉連渾身一顫,雙目中緩緩淌下了熱淚,就一個人呆呆的坐在那裡,腦子中一片空無。
就像劉連無法理解現代人很多信仰和精神一樣,現代人也很難理解劉連他們那些古代人對於國家的忠義,尤其是明朝人。
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終明朝前後二百多年,沒有一位皇帝投降過,更沒有一位皇帝逃離過皇都。
整個明朝,沒有漢朝的和親,也沒有宋朝的歲幣,從始至終挺著腰桿,哪怕明英宗被瓦剌俘獲要挾,明朝也從未有過一次屈服,明英宗更是寧死不降。
無論是遇到多大壓力,明朝既沒有屈膝投降,也沒有割地賠款,與喪權辱國的清朝更是天壤之別。
即使四十年不上朝的萬曆帝,也取得了三次大捷,更在朝鮮打敗了日本不可一世的豐臣秀吉的侵略軍。
臨死之時,崇禎說:“朕死無面目見祖宗於地下,去朕冠冕,以發覆面,任賊分裂朕屍,勿傷百姓一人。”
這足可以見明朝皇帝的氣節和堅守,而清朝末代皇帝溥儀卻說:“我不管日本人在東北殺多少人,運走多少糧食和煤,我一概不管,只要他們幫我復辟,承認我是個皇帝”,兩相對比,高下立判!
後面的歷史劉連沒有再看下去了,他也看不下去了,只覺得胸腔中有一團熊熊烈火,燃燒的他無法呼吸,熱淚滾滾而出,祭奠那已經遠去的家國。
高浩偶然間抬起頭,看到劉連淚流滿面的樣子,驚詫道:“劉連,你怎麼了?”
劉連嚇了一跳,慌忙轉過頭擦眼淚,支吾道:“沒……沒什麼。”
高浩的話也讓朱越抬起頭,而高浩已經來到劉連身旁,關心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
劉連強忍著眼中的淚水,只是搖頭,並沒有說話,他現在修為全無,還無法做到喜怒不形於色,自然無法掩飾此刻激盪的情緒。
“怎麼了?”朱越也走了過來,疑惑的看向高浩。
“不知道,剛剛看他一個人坐這兒哭,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高浩搖了搖頭。
“你倒是說句話啊,到底怎麼了?”朱越搖晃著劉連的肩膀。
劉連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緒,再才抬起頭,強擠出一絲笑容,道:“老大,耗子,讓你們擔心了,我沒事兒。”
以往劉連稱呼高浩為耗子,所以現在劉連也改了稱呼。
朱越和高浩卻不相信這個,兩人異口同聲道:“沒事你哭什麼?”
“我……我讓風吹著了眼睛,有些……有些不舒服。”劉連只能撒謊。
“騙鬼啊你,現在熱死個人了,哪裡有風!”高浩直接拆穿。
“好了,你們別問了,我真的沒事。”劉連自然不可能說,忽然心中一動,道:“對了,你們誰陪我去趟醫院,我想去看看阿巖。”
寢室同學生病住院,朱越和高浩都去看過,劉連不去感覺不像話,要不是昨天什麼都不知道,他昨天就想去的。
高浩和朱越兩人對視一眼,都有些無奈,既然劉連不願意說,他們也毫無辦法。
“唉,你啊。”朱越嘆了口氣,道:“以後真有什麼困難記得告訴我們,咱們什麼關係,千萬別見外!”
“是啊,連哥,咱們三年的寢室同學,有啥事招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