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著那些花,一時又看著那條被鎖在夾縫的黑暗裡的蛇王,感覺到這一切在冥冥中肯定有某種聯絡,而且,這種聯結系是關聯在一件讓人痛心的事物上。這會是什麼事呢,在這山窮水盡的僻壤村鄉?
“我敢肯定有什麼東西在這裡,才將蛇王鎖在這。也許真像小丫頭說的,上面有口吊棺材,蛇王是守它的。唉,大概這是個什麼重要人物的棺材。你們看,這裡全是石頭,我爹說石頭主貴,這個地方又是一個背靠母豬嶺,前望石塘鎮和大江口,遠眺直至遠處的萬二山,形成一種背靠前望的渾雄之勢。那些青烏術中所說的,貴,靠,望,加上這石頭疊得像頭兀龍的頭角一樣,兀龍的龍頭對著白江,可作取水勢,也可作吐水勢,可謂有進有退,很肯定,這是種平淡卻頗具奇偉的王者架勢。”斜眼對魚子和結巴說,指著眼前的風水地脈,魚子和結巴兩人都隨斜眼的眼光,左右前後地觀瞻了一通他們所處的地貌,看面前的這塊巨型大石頭。
這大石頭也不知何年何月形成,每一塊都大如小山,數百米高低,直徑也是數百米,三塊壘在一處,聳疊而立,渾然天成,加上前面江水蜿蜒流過,簡直是種曠世奇觀。
而此時,那群在夾縫裡的蛇看到有人到來,被火光一照,都冬眠醒來般,蠢蠢欲動著,在夾縫裡索索滋滋地爬動,有的開始爬到了夾縫的入口邊上,對著夕陽和三人,搖晃紅紅的血信子,吐滴出無數的蛇涎。那些蛇確實跟小芳說的一樣,蛇頭上都有個小小的,尖突的像犄角一樣的黑色肉瘤,蛇頭一律都是面呈三角。那些肉瘤乍看之下也很像是隻大睜的眼珠,幽幽地發出透明的亮光,骨碌碌地瞪對著人。
“這他孃的是什麼蛇,丟那媽!”斜眼打量那些不知名的蛇,心底有些發毛地後退了一步,不知道三人該怎麼辦,是闖進夾縫看個究竟,還是怎麼辦。“魚子,你說了算,我們是往回跑路,還是怎麼著?”斜眼問魚子。
魚子也不知道是該去看看那個吊棺,還是什麼也別看就離開,魚子問起了結巴。
“看——看——看——”結巴扯著脖子連說了幾個看。
“好吧我們去看一眼,看看是不是真的會有把刀子飛出來。”斜眼聽結巴連說了三四個看,接過嘴幫他說完。
結巴張大嘴巴瞪眼對斜眼。
“你——他媽的不不明白!——我是說看——看個屁!”結巴紅著脖子,對著斜眼瞪眼說。原來結巴是反對要去看個懸棺,他認為那樣不吉利,對運氣不好。但要是有什麼稀奇東西呢魚子在一旁插話。其實他也不明白三人是去看那個棺材還是不看。說不定裡面會是什麼大秘密之類?魚子跟結巴解釋。
“那這樣就算了。”斜眼說,“現在也不是什麼怕鬼不怕鬼,青天白日的,三人也不是搞什麼搬山倒鬥或偷屍的勾當,看個稀奇大概不要緊吧。魚子你說是不是,私塾老先生以前不是教導我們說要學會事事好奇,處處留心嗎?現在正是該好奇的時候了。”斜眼下了決心,一定要看看是什麼吊棺,是哪方神聖的。
三人商量起來。
“這些景緻和佈置,看來好像是有些奇怪。說不定是些什麼稀奇的秘密。”魚子說。
“那他媽的看吧。反正我們仨除了大姑娘小媳婦沒看過,還有什麼是我們沒看過的。看就看,想個法子。我看——”斜眼打量那些高高聳立在面前的三塊巨石,打量那些巨石的形狀。“假如我們要看吊棺,得爬到上面去才行。吊棺應該是在半空的位置。從這方位和穴位上看,棺材也應該是在半空那塊突出的石頭上。”斜眼指了指他們抬眼時看到的,一塊擋住他們視線的突出巖壁上的石頭平臺。那上面確實有個稍稍突出,大概可以讓只鳥站住腳的平臺。
“斜眼,我想我們就算不為看吊棺,也得爬到上面去,從石巖頂上翻過去,才能避開不會遇上蛇群的攻擊,從巖頂上返回江邊。”魚子說。
那些蛇漸漸越來越多地聚到了夾縫邊上,正搖著蛇頭,慢騰騰地沿夾縫往外爬行。那些小蛇不知是蛇王的蛇子蛇孫還是蛇灰孫,大大小小,長長短短,色彩斑斕,吐著血信毒涎,行動自由,不過看其樣子似乎不怎麼著急。
三人退開了幾步,正打量著找地方落手,要爬到岩石上,不想說了那句不滿的話後一直沉默,一向也習慣了沉默的結巴突然大叫起來。
“蛇——蛇——蛇!”結巴突然指著眾人的腳下和後邊大叫起來。
結巴原來是端著槍,準備著射殺前邊的蛇群,已經做好了隨時扣扳機的準備,看到大黃叼著那條咬在口中的蛇跳出來後一直就躲到三人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