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過將盡,看到沒有鬼子兵對過路的村鎮實施襲擾,也沒有傳說中說的日本鬼子兇惡殘暴的事件發生,魚子和二三十少年軍都感到有些意外,眾少年在疑惑和恐慌的慶幸中,都撤回到了石塘鎮外的防禦陣地,跟保安排一起守在鎮外要塞。
找到保安排長孫大牛,魚子第一時間向他提出自己的要求:“孫排長,咱們不能光在險要處設機槍陣地,你看咱們鎮只有一條道進入,道路一邊是山林,一邊是石頭峭壁,如果我們能夠分派人手,埋伏在樹林和峭壁上,等到日本人來時,從正面用重機槍壓制他們,把他們困在一段一兩百米長的大路上,然後用兩個小隊的人馬,每隊每人用四到六顆顆手榴彈,將手榴彈兩個兩個地捆成彈束,在重機槍用強火力壓制住入侵鬼子時,迅速從兩邊高處往中間的敵人衝鋒投彈,肯定能將入侵之敵給予重創,甚至殲滅。我可以帶任何一個小隊,伏在兩邊高地處。”
魚子說的是一種很明顯的戰鬥狀況,只要稍懂攻防常識的人,一眼即知,看到他敢和孫大牛叫板,指出孫大牛的過錯,一眾同是石塘鎮出身的保安團少年和青中年農民們,都圍了過來,聽他和孫大牛講理。
孫大牛看到魚子敢向他指出指揮錯誤,還好為人師地向他指摘當下防衛佈置的錯失,瘦長的驢臉上瞪起一對*般的大眼球,盯著魚子的臉:“柳家小子,怎麼了,上了大半年陸軍中學,想回家建軍創業?以為你是李鐵牛啊?我告訴你,在石塘鎮這一畝三分地,就你孫長官說了算,我知道,你們這批學生軍狂妄,不怕死,也深受李長官器重,不過你別怪我口重,李長官現在在兩淮一帶,忙得連老孃也沒時間照顧,別指望他還能給你們這群學生兵撐腰!我佈置失當,那怎樣?誰規定了要我怎麼佈置兵力了?你娘還是你那私鍊金礦,中毒死去的老子?我可告訴你,在這就給我按我的規矩做,等下小日本來了,帶你的人好好防禦,要是敢開小差當逃兵,或是你的人有一個當了逃兵,就唯你是問。滾開,佈置工事去。”
魚子一聽孫大牛的語氣,就知道這種人對軍事的常識無半分理解,對這種人談利用地形作什麼防禦攻擊之類全是對牛談琴,但為了全體局面,不好在強敵臨境前跟多生磨擦,只得耐心地勸解:“孫排長,你知道日本人有火炮,單兵也有擲彈筒,他們的迫擊炮兵都經過千錘百煉,射擊的命中率高達百分之四十以上,單兵擲彈筒的射擊精度更高,這意味著咱們的重機槍只能夠和敵人的機槍駁火十五到二十分鐘,敵人利用十到二十發炮彈,就可以摧毀重機槍,沒有了重機槍,咱們根本不是日本人對手。”
孫大牛對魚子的建議不屑一顧,後來被魚子逼得緊,對他發起了狠來:“柳家小子,你別他媽得寸進尺,要不是看在你家就剩你一個人的份上,我早將你送一線去了,你不怕死,是嗎?那好,陳班長,給他二十顆手榴彈,綁在他腰上,等下敵人來了讓他衝鋒。”
斜眼和結巴一看孫大牛想對魚子玩橫的,二人二話不出,拉了掛在脖子上司登衝鋒槍的槍栓,子彈上膛,衝過來將槍口抵到孫大牛胸脯上:“誰敢動,敢動就先他媽打死這頭蠢牛!我知道你們他媽的不是石塘鎮上人,鎮子存亡與你們無關輕重,但你們給我們他媽的聽好了,就憑你們這幾個外地來的街佬,想在這撒野,來世吧,問問你斜少爺手上的傢伙應不應?”
斜眼和結巴的這一行為,激起了大部分石塘鎮土生土長的少年,和一些應徵主動加入民防的本地民團的憤怒,都舉起槍對向孫大牛,要先解決這種窩囊的保安排長,再迎擊可能入侵鎮子的日本兵,孫大牛的七八個兵痞也舉起槍惡狠狠地對向眾少年。
“大夥別亂來,斜眼,結巴,放下槍;孫排長,叫你的人放下槍!丟那媽,你能不能像個指揮員一樣,有什麼用嘴說,別他媽動不動對自己人動槍——孫排長,你想讓你的長官知道你在這裡的所作所為嗎?我告訴你,只要我以陸軍中學的學兵軍官身份,寫封信給李長官,你的命就是有十條也被他斃掉,你知道他最重視的就是治軍育政,像你這種人才,不被槍斃就會被驅離職位,你想丟了你的前程?”魚子軟硬兼施地給孫大牛說了通有理有據,且讓對方心軟懼怕的話,搬出李宗仁這些桂系將帥,孫大牛就算再混蛋也不敢再撒野了。
不過,結局依舊無法讓魚子改變,他可以威脅孫大牛不敢對他身綁二十顆手榴彈,卻改變不了孫大牛對軍事知識一無所知,以及各種以儲存實力為基本的抵抗決定,孫大牛依舊是把馬克沁重機槍,佈置在鎮子對出的入口大路上,堆築起一個沙袋陣,將機槍隱在裡面,妄圖用以壓制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