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幹明明長在屋裡,一個枝杈卻伸到了室外。陽光的關照,雨露的滋潤,開出了嬌豔的花,結出了豐碩的果。
南天河今天新換了一件紅T恤。他呆呆地看著,好半天了還是反應不過來。看,鼻血都染紅我上衣了。他一開口,就是驚叫,在別處看美女要錢,在東堤島看美女——要命。
要命的在這裡。她又拋過來一個,還是足球的速度。兩個人用力剝開柚子,大口吃著。酸中有甜,甜裡帶酸。甜不膩口,酸不倒牙。
南天河評價道,柚子味好,靚妹很甜。東堤島有這麼多的好東西,我得好好活,一直到——死。死也死在東堤島。
呂念東吃完,抹抹嘴。她心領神會,又扔過來一個。
南天河也吃完了,張著手等,我呢?
你就免了。東堤島的柚子火大,吃多了怕你的鼻血止不住,把褲子也染紅了。千草絢子說完,大步流星地向醫院走去。
算了,我們還有任務。呂念東拉起南天河,繼續向前走。南天河走到了前面,呂念東偷偷回了頭。那個美麗的背影,像山林中的一隻小鹿,蹦蹦跳跳地走遠了。腳步繼續向前,心卻南轅北轍,悄悄地跟著她。為什麼單單多給自己一個,南天河卻沒有這樣的福份?一陣竊喜。大腦中除了船,多了一個影像。不描而黛的眉。不點而朱的唇。挺拔豐實的胸。那些漁船模糊了,而她的身影卻清晰地如在眼前。腳下有些跌跌撞撞。他又一次感受到她身上那股神奇的魔力。自己成了一條船,在大海里走得好好的。可一靠近她,就觸礁了,擱淺了。不管如何加大馬力,他走不出她的一舉一動,他迷失在她的一顰一笑。難道她是毒品嗎?一旦接觸了,就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他把眼光放遠,看海面上行駛中的船,想它會不會放著嚴博士的《海嘯秘笈》。毒品又怎麼樣!他是百毒不侵,她拿他有什麼辦法。又想,她也許是一個陷阱,一個深淵。只要走近她,就會被吞噬。他應該向後退一步,躲到安全的地方,可他的眼前仍然是那雙眼睛。分明像雨後的陽光,透亮、清新。那樣的眼睛不像陷阱,也不像深淵,更像美酒,醇香飄逸。讓人不自覺地走過去,不自覺地端起來,不自覺地一飲而盡。
腳下的路在跳舞。真像喝了酒,呂念東感覺自己有些醉了。真的有些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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