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2 / 4)

小說:岸在海深處 作者:精靈王

子,沒有人再有勇氣向前邁一步。

你的腿哆嗦什麼?呂念東向後看了一眼,說。實際上,剛才的一幕,呂念東也嚇出了一身冷汗。那隻驚恐失措的海鳥撞在他左耳的時候,他以為是一顆呼嘯而來的子彈。本能地朝右側躲,重重地撞在木頭門框上。繃帶裡滲出了血。他對自己的表現很厭惡。就這短暫的一瞬,他看清了自己生命的質地,和英雄有著天壤之別。和一隻驚恐的無助的兔子,有著同樣的怯懦和卑微。一期士官,代理排長,身後就是兄弟們,為什麼不能迎上去,替哥幾個擋住。不管它是一顆子彈還是一隻海鳥。他不敢看大家的眼睛,他感到羞恥。老大,什麼老大,一個膽小鬼而已。如果真是在戰場上,他的兄弟還有戰鬥力嗎?還會衝鋒陷陣勇敢殺敵嗎?還會有高漲計程車氣兇狠的殺氣嗎?是的,這不是戰場。要是真正的戰場呢?自己會不會尿溼褲子都難說了。還好他走在最前面,沒有人看見他的眼睛。但願也沒有人發現他的慌亂和不安。

岸在海深處(三)(9)

誰的腿哆嗦?哥幾個迅速挺直腰板,互相看對方。知道是個噱頭,突然都笑了。

南天河,來一段。呂念東趁機發動。空氣太沉悶,大家不能在這種壞情緒下做事。

好嘞。南天河那張嘴早就憋壞了,立即進入角色。他打算來點猛的,只要哥幾個能笑起來,作踐自己也無所謂,影響軍人形象也不要緊。在這種狀態下,任何人都會原諒。

大家對我當兵前的生活可能還不是十分的瞭解。我以前的正式職業是“鴨”,專業稱謂是性工作者,對外身份叫公關先生。

大家笑出了聲。

穀米克接話說,我說你見了安全套比親爹還親呢,原來是手中武器。

南天河繼續道,我人長得帥,技術好,慢慢地就在圈裡混出了名堂。臭不要臉的,所有的女客人,上到80歲的老太太,下到十幾歲的小女孩,就沒有見我不動心的。那一天,一下子來了七個姑娘,個頂個天仙似的。都吵著嚷著要我。我老緊張了,褲子都溼了。我說,老妹喜歡我沒問題,可我是有身份有原則的人。一天只接待一位,就是小甜甜布蘭妮來了也不能壞規矩。七個姑娘聽到這裡,有掏錢的,都是咔咔的百元大鈔;有拿卡的,工農商建全有;有撕支票的,數字空著讓我自己填。21世紀最希缺的是什麼?人才。哪裡有人才哪裡就有競爭。我一看完了,要動真的了,碰上真有錢有勢有派的了。我說老妹啊,幹我們這行的也不是全為了錢。為人民服務知道不,國家沒要求,我們可自覺呢,就是要帶個頭,做個表率,走在全社會前列。我們不差錢,不搞三六九等,不見錢眼開唯利是圖。一萬塊錢放我眼前我眼皮都不待眨的,一個大子兒不花我照常開門迎客。希望你們不要把我的職業庸俗化了。我這麼一說,七個姑娘明白過來,個個捋起袖子,和老爺們一樣拳打腳踢。天呢,她們是真打啊。噼噼叭叭的,哭爹喊孃的,拳打腳踢擰屁股咬乳房的。不一會兒,血流成河。六個姑娘揚長而去,被打得最慘的那個姑娘擦了把臉上的血,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說了一句話,險些沒把我氣死。小子哎,算我倒黴,輸了,跟我走吧。

哥幾個一起笑。笑得眼淚都流出來。聲音很大,可哥幾個的笑已經不是以前的笑了。申小屋離去的陰影固執地留在每個人的頭腦中。用個笑話驅除出去,談何容易。好在效果還是達到了,剛才的緊張氣氛有了很大緩解。

你可真會整詞。蘇緹說。

沒,就是稍稍做了一點藝術處理。作家給這活叫“虛構”。南天河做了個鬼臉。

共產黨員帶個頭,繼續。呂念東首先跨入嚴博士的門檻。哥幾個除了呂念東,全都沒有入黨。他也想幽默一把。剛才帶頭笑,有些誇張了,不知哪裡的傷口開了線,一動就鑽心地疼。右側胳臂滴著血,“叭嗒叭嗒”地響。他挺挺腰板。他要讓哥幾個看到,他們的老大、導彈防空旅的二等功臣沒有垮,沒有掉鏈子。充滿自信,勇敢頑強。很好。他對自己說,這才是未來軍官的樣子,這才是老大的作派。就算這一次卸任了,也給下一屆留下一個好作風,打下一個好基礎。他回過頭,哥幾個都進來了。大家整整迷彩服,站得筆直,腿不再打彎。

只需掃一眼就可以看清整個屋子。那隻海鳥或許是把這裡當成了家,很久沒有人來打擾了。他們的到來,讓它心生驚悚,慌不擇路。博士的生活非常簡單。沙土地面上顯然有海水滲出,退去後留下一層白白的海鹽。除了基本的生活用品,可以說是家徒四壁。最顯赫之處,是牆上六個大字:

岸在海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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