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
玄璜卻好像沒有聽見他們說話,徑直望著那安靜的窗子,淡眉細目間看不出有什麼變化。
夜色中傳來一聲清嘯。
象是鷹。
但這裡哪兒來的鷹?
白琥、黃琮、赤璋循聲望去,心中早已打起十二分警惕。
玄璜也緩緩轉回頭。
*** ***
一盞微弱的燈火。
如歌用內力護住它,使它不至於象另外七盞燈火一樣被寒氣逼得熄滅掉。
她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玉自寒和雪。
忘記了該如何呼吸。
屋內如嚴冬一樣寒冷。
玉自寒面色蒼白,青衣被薄汗濡溼,體內彷彿有無數道陰寒的氣流遊走,又彷彿正在被一個更強大更森寒的黑洞吸入。
可是他無力抵抗。
因為雪封住了他所有的穴道。
雪盤膝而坐,掌心抵住玉自寒的後背。
嫋嫋寒氣自雪的頭頂逸出,他的臉色亦是蒼白,卻蒼白得晶瑩通透,映著雪白的外衣,有種驚心的美麗。
時間彷彿靜止。
如歌不曉得這樣過了多久。
燈盞中的油,已經燃去了小半。
雪忽然悶咳一聲,蒼白的臉上透出兩朵詭異的紅暈。
他的手掌有些顫抖。
身子微微一斜。
如歌大驚,手一抖,滾燙的燈油落在她手掌上,險險便驚撥出來。
啊,不可以。
她知道在用功療傷的時候最忌有打擾。
可是,看雪的氣色,她真的很擔心。
雪似乎察覺了她的擔憂。
輕輕側過頭,對她調皮地眨眨眼睛。
丫頭,我沒事……
如歌略微鬆口氣,又望向玉自寒。
玉自寒陷在昏睡中,雙目柔和地閉著,嘴唇已不似前幾日的煞白,面頰也有了淡淡的神采。
希望一切順利。
如歌緊握住手中的燈火。
漆黑的夜色中。
靜淵王府後院高高的牆頭上,忽然多了黑壓壓一大片黑影。
“噗!噗!噗!”
十幾只紅翎白箭破空而來!
向靜淵王廂房的窗子射去!
“遠攻?!”
白琥用衣袖之風將射來的箭掃開,怒笑道:“兔崽子們,有膽量下來跟爺爺我好生比畫幾招,藏在牆頭上算什麼本事!”
說話間,飛來的箭越來越多、越來越密!
饒是玄璜、赤璋、黃琮用盡全力將它們挑開,但在密密麻麻的箭海中,仍顯得煞是狼狽。
“哼哼,刀無暇那小子倒是蠻聰明!”
靜淵王府東牆邊的角落裡,有兩個淡如煙的黑影,他們似乎在一個詭異的結界中,沒有人能夠看到。
黑紗女子冷笑道:“居然想到放箭偷襲?好主意!若是硬拼,天下無刀來的人再多,四大護衛也不會很怕;遠攻放箭,只要一根箭能射進屋中,必會擾亂心神,銀雪同靜淵王皆會受影響。哼哼,如此便是一個尋常的天下無刀弟子,四大護衛也大意不得。”
“是。”黑翼道。
庭院處箭如雨下,玄璜等四人牢牢將窗子護住。
“哼哼,時間一長,怕他們也支援不住了。”
“靜淵王府只有四個人?”
暗夜絕眼光一閃:“什麼?”
黑翼道:“王府侍衛們去哪裡了?”偌大的靜淵王府,備受皇上疼愛的靜淵王,怎會只有區區四個護衛。
“你是說?”
“怕是誘敵之計。”
暗夜絕一驚,再向庭院望去,只見形勢已變。
廂房外的長廊上,突然放下一張孔眼很密的巨大的網,極是結實,任多少飛箭也無法射穿。
此網一放,護住窗子,牆頭眾箭手頓時毫無用處。
玄璜手一揮,只見幾百名精神抖擻的侍衛從各角落中現出,另有近二百人居然出現在那些箭手的背後!
可憐眾箭手帶來的箭已經大多射了出去,更要命的是,原本以為的偷襲,結果卻是落入了別人設好的陷阱,頓時手足無措慌成一團。
無人察覺的結界中。
暗夜絕眼睛眯起來:“哼哼,靜淵王……”
黑翼的目中似有尊敬:“靜淵王雖身有殘疾,但智慧卻遠在眾皇子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