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生氣。”
雪冷笑道:“我哪裡會生氣,原就知道你心裡只有師兄,何曾有過我。”
這樣的雪!
如歌驚得睜大眼睛:“我……”
“你走吧。”雪的聲音極冷極淡,“你給了我三天的時間,我救了你的師兄,從此兩不相欠。”
如歌奇怪極了。
“雪,你怎麼如此古怪?”
雪冷淡道:“我已對你絕望了,一個心裡沒有我的女人,巴巴地守在她身邊又有什麼意思。你快走,帶你師兄一起走,我也要睡了。”
如歌僵在那裡。
“不走嗎?”雪站起身,“好,那我走!”
“等一下!”
如歌叫住他,走到他身前,深深鞠躬道:“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你救了我的師兄,便是我的恩人。他日若有差遣,烈如歌赴湯蹈火絕無二言!”
雪古怪地瞅著她:“那你還這麼多廢話?我讓你走!聽見沒有!馬上走!”
如歌咬住嘴唇,懷抱起床上的玉自寒,開啟屋門,走了出去。
屋門輕輕關上。
燈火的火苗驟然跳動,猛地一亮,然後熄滅了。
燈盞中的油終於燃盡。
屋內一片漆黑。
黑暗中。
雪就那樣站著,聽著外面的腳步遠遠地離去,那腳步的主人似乎連一絲猶豫都不曾有。
她走了。
她真的走了。
他倚住牆壁,慢慢滑下來,坐在冰冷的地上,抱住腦袋,然後,他像孩子一般開始哭泣。
無情的丫頭!她心裡竟然真的一點也沒有他嗎?雖然是他趕她走,可是她怎麼可以抱著玉自寒,頭也不回地就走出去呢?!她知不知道他的心已經痛得要炸開了!
雪的白衣在黑暗中象脆弱的白花。
抽泣聲越來越大。
他哭得像個絕望的孩子。
她終究還是不愛他嗎?那麼努力地讓她快樂、讓她開心,忍受那樣漫長而寒冷的等待,為了她什麼都可以去做,那——她還是不愛他嗎?
他知道她沒有關於他的記憶。
其實就算記得,她也從來沒有愛過他。
以前沒有。
如今仍是沒有。
一切都是他一廂情願,以為只要守在她身邊,看她幸福,就可以滿足了;但,他是貪心的,他一點也不滿足!他要她愛他,哪怕只有一點點愛他!
可是,她不愛他。
寒氣象魔爪一樣扼住他的喉嚨,淚水在他蒼白晶瑩的臉上凍凝成冰珠……
“看啊,這是天人銀雪嗎?”
陰毒嘲諷的聲音在漆黑的屋裡響起,那人的黑紗與夜色溶成一片。
那人俯下身子盯著他:“你居然會哭?哼哼,這倒是我見過最稀奇的事。”
彷彿有風吹過,雪的淚水痕跡全無。
雪冷冷道:
“二十年前,當有人知道兄長另有深愛之人,在暗河邊哭得嘔吐,用髮簪在自己的胸口足足戳了一十六下,不曉得是不是也很稀奇。”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