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溫和的笑道:“妹子無須多禮,喚我林一便可!”
荃兒依舊不敢失禮,嬌澀的說道:“見過林大哥”
“小……林兄弟,銀錢都在,讓洪某如何感謝才好啊!”洪半仙捧著手裡的兩錠銀子,神情激動。
“啊……爹爹何來如此多的銀兩,這下孃親的病有錢醫治了!”荃兒竹筍般的小手半掩秀口,發出一聲驚呼。
這荃兒不是沒見過銀子,只是孃親病了好幾年,家裡的銀錢早已花光了。乍見兩錠銀子,心生詫異之際,還是忍不住驚喜起來。
“這是爹爹今晚掙來的,只是半途被賊人搶去,幸虧這林兄弟給尋了回來,真是萬幸啊!荃兒,快去為林兄弟倒杯水來!”洪半仙一邊邀林一進屋,一邊樂呵呵的吩咐道。
“嗯!”荃兒忙著要出去,卻被林一伸手攔住。
“洪先生勿須客套,林一不知家中還有病人,倒是打擾了——”
此時,隨著一陣咳嗽聲,裡屋又傳來洪夫人的聲音。
“夫君,扶妾身出去,也好當面謝過這位好心的兄弟!”
洪半仙與荃兒都有些手忙腳亂,洪半仙口中應聲,忙對林一歉然一笑,便要轉身。誰知林一依舊出聲攔阻道:“病人還是臥榻安歇為好!若是方便,林一進去拜見夫人……”
洪半仙忙點頭,妻子臥床已久,他心中不忍讓其勞累。不過,當面謝過林一,也是全了禮數。
聽林一如此提議,洪半仙自是應聲不迭,連聲道:“方便,方便的,請隨我來——”
林一隨洪半仙與荃兒進了裡屋,見床榻之上的婦人正帶著怪責的神情瞪著洪半仙,他忙躬身道:“林一見過洪夫人!”
婦人滿面歉然,只能在床榻上欠身答禮:“小婦人失禮了!方才聽得林兄弟與我夫君對話,才知今晚多虧了林兄弟仗義出手。多謝林兄弟大恩了!”言罷,她微微喘口氣,對林一俯身頜首。
林一面色窘然,忙擺手道:“夫人言重了!不過舉手之勞罷了,何至於讓夫人如此呢!讓林一情何以堪!”
洪夫人見林一言語真摯,也不再作態,讓荃兒搬來凳子請其坐下。
林一心知來得突兀,卻不好轉身離去,只能坐下,靜靜觀望洪夫人。他見對方面色蠟黃,雙頰消瘦,雙目隱有赤絲,神情略顯萎頓,卻言談大方,儀態從容。此婦人應是知書達禮之人。而洪半仙雖風塵滿面,卻對妻子溫情脈脈,女兒荃兒也是清秀端坐,俊俏可愛。這倒是和睦的一家人。
又見床頭放著碗狗肉,林一不由得眉頭一皺。
洪半仙忙道:“林兄弟可有話說?”這洪半仙不虧算卦的出身,察言觀色的本事不錯。
林一稍作沉吟,說道:“這狗肉俗名‘香肉’,又稱‘地羊’,味道醇厚,有補中益氣,溫腎助陽之功效!”
洪半仙驚訝的說道:“林兄弟倒是博文廣記啊!”
林一對洪半仙的恭維不置可否,輕輕搖頭說道:“而夫人為多痰多火之兆,乃陰虛內熱,肺氣不足之症,若食此狗肉,對洪夫人病體不利啊!”
洪半仙一家三人聞言皆是一怔,洪半仙再顧不得恭維林一,忙道:“林兄弟真是高人不露相,所言甚有道理,荃兒快將這狗肉端開吧!”
荃兒也是面露驚慌,孃親的病情未好轉,若是食了狗肉加重了病情,才是雪上加霜的禍事。
洪夫人對林一所言,也是暗暗點頭讚許。
洪半仙對林一拱手說道:“原來林兄弟還精通醫道!方才聽您所言,比之尋常的郎中,有過之而無不及啊!”他遲疑一下,又接說道:“我夫人這病已拖了多年未愈,原本還算殷實的家境,也因此而不堪,讓林兄弟見笑了。卻不知,林兄弟能否……能否為我夫人診治一番呢?”
才承其恩惠,實在不好開口繼續相求。可妻子病情一天天不見好轉,而林一方才所言,儼然是深諳醫道中人。洪半仙只能一咬牙,顧不得臉面,出聲相求。
林一聞言並不做聲,只是目光平靜打量著洪半仙一家三口。這家人為人善良,令人心生好感,尤其是荃兒目光中的殷殷之意,他見之,心中瞭然。只是,洪夫人的病應當怎樣醫治呢?
洪夫人卻眉頭微蹙,對洪半仙說道:“夫君失禮了,初次與林兄弟相見,怎好如此相難!”洪半仙心中忐忑,尷尬一笑。
林一擺手說道:“我能幫得上忙,自然不會袖手旁觀的,洪夫人勿做他想!”言罷起身,他伸手取下腰間的葫蘆,說道:“取只碗來。”
荃兒忙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