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廝守乃我之所願,不吃虧……”
此時的紫玉卻是緊閉雙眼,神sè悽傷,半語凝噎——
“……爹,娘,闔族遭難被毀,女兒身為仙門弟子卻無能為力……世態炎涼,徒呼奈何……求人不若求己,女兒便自立門派,不受人欺……”
柳兮湖神sè嬌痴,唇邊含笑,輕輕低喃——
“東山花兒開,西山柳枝長,南山櫻桃紅,北山只有俏嬌娘……孩兒面,果兒香,伸手捏一捏,眨眼成了啼哭郎……”童謠聲漸隱,這女子神sè悵惘,嘆道:“師兄,你可知人家心意?師父暗中笑我識人不明……而我不喜林一的輕狂與自負。他雖是個好人,卻不及師兄的知根知底……”
幾人相距不遠,各自陷入幻境之中難以自拔,以至於心神失守而放蕩形骸。彼此之間互不相擾,並對周遭的一切渾然不覺。
見此情形,林一餘悸難消。這便是那句禍由心生的由來?
方才雖是驚醒了過來,卻不免有一番失態,所幸沒人見到……不!眾人癲狂之際,唯有一人獨醒!
林一方想去尋那位神秘莫測的明夫人,卻又對炎鑫的舉止好奇起來——
三丈之外,炎鑫挺直腰桿端坐著,神態灑脫不凡。他手扶青髯,煞是英俊的面容上帶著溫和的笑容,正深情款款盯著眼前的一片虛無。少頃,其忽而張開雙手,已是面sècháo紅,雙眸如痴,急喘著說道:“鶯兒師妹!讓師兄疼愛你一番……你結嬰在即?呵呵!無妨,豈不聞雙修之術的奇妙……鶯兒,不要抗拒,自此以後,師兄與你結成道侶雙宿……莫要害羞,來啊……啊……啊……”
炎鑫雙手虛抓,臉sèyín邪,渾身一陣急遽扭動,醜態畢露,與之前判若兩人。少頃,其大張著嘴巴,好似虛弱無力一般,默默愣怔。未幾,他已是滿臉的愧意,語帶哀傷地說道:“鶯兒,你結嬰未成而身隕道消,著實讓師兄心疼啊!早知如此,我便留著你的元yīn之身……”
方才看著糊塗,此時卻是明白了過來,林一竟是沒來由地神sè一窘。他雖是對男女歡愛所知甚少,卻還是看出了蹊蹺。
於此危境絕地,這個炎鑫還有工夫心生yín念,真是不知死活!而柳兮湖若是看清師兄的此番嘴臉,不知又會作何感想。而這真實的一切,永遠不會為這女子所知曉。於其看來,若能守著愛慕之人廝守一生,心願足矣!
恰於此時,不遠處有人高聲叫罵,並揮劍相向。
“哎呦……師兄,你為何衝我動手……”
“嘿嘿!當年入門之初,你曾搶過我的法器……”
“無恥小人!都過去了五、六百年,你還念念不忘……”
“哼!有仇不報非君子!納命來……”
“……”
“搶我師妹者,必死……”
“你奪我丹藥,我殺了你……”
“……”
三十丈之外,古作一夥人忽而生出了爭執,並紛紛動起了手。而彼此皆難以起身,相距卻又如此之近,只得面對面廝殺。於是乎你砍我一劍,我給你背後來一下,二十四人頓時亂作一團。
見狀,林一不及幸災樂禍,忙看向身旁。天震子與紫玉師徒猶自迷失不醒,並未有其他的異常。他暗暗鬆了口氣,若是天震子與紫玉自相殘殺,那才是莫大的笑話。
不敢再作僥倖,林一眸中閃過兩道赤芒,霎時便將那四人籠罩了起來。與此同時,有人輕聲說道:“一體三嬰,幻眸雙瞳,若非妖孽,便是仙種……”
赤芒閃過,天震子與紫玉師徒猶如夢醒,卻惶然不安,一時不知所措。
林一卻是心頭一緊,慢慢轉過身去。
石屋門前,明夫人那一頭的銀髮於夜sè中分外耀眼。她懷抱著陶罐,對那廝殺中的一夥人視而不見,卻話語一轉,說道:“好歹算是陪著老身說了會兒話,我便放過你這幾個娃娃!唉!我那可憐的丫頭,不知何時才能歸來……”
話未說完,明夫人竟是走向石屋,於轉身之際伸手輕輕一招。林一不明就裡,兀自回味著對方所說過的每一句話。
便於此時,狂風驟起,呼嘯的風聲響徹天地。籠罩著山坳的星芒隨之一陣疾舞,竟是漸漸隨風而去。
林一與天震子等五人不敢妄動,只是瞪大眼睛看著這突發的一切。那夥相互廝殺的修士亦跟著驚醒了過來,卻有七人變作了血淋淋的死屍。
“喀、喀——”
一陣撕裂的聲響凌空傳來,漫天的夜sè竟是片片碎裂,有昏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