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時辰過去,許是行走間有了心得,餘行子幾人的進展不錯,已是往前走出了十丈遠。而此時的林一,已來至那懸空的石臺前。見狀,這幾人有點兒著急了。
這六人一字排開,達méng走在前頭,其後乃是餘行子、枉尺、晏起、權尤與公冶平。彼此間腳印落著腳印往前,倒也無礙。
不知為何,看著前面晏起的背影,公冶平的臉上閃過一抹冷笑。他嘴巴默唸了幾句之後,便佯作無事一般,繼續帶著小心留意前者的步法身形,不忘驅動神識四下檢視。
“咦!那小子要得到龍甲了!”枉尺突然驚呼了一聲,引得餘行子、晏起與權尤三人皆抬首望去。而他與達méng卻是變得愈發小心起來,根本不及去理會林一,而是各自腳下藉機多走了一步。
石臺上的龍甲被陣法所籠罩,林一正撓著頭作出為難的模樣。
“哼!故nòng玄虛!”餘行子略有不滿的哼了一聲,將要抬腳,卻突然察覺到了不對。他厲聲喝道:“達méng,你耍什麼huā招?”
晏起亦是發覺到身前枉尺的舉動有些異常,他立在原處並不急著前行,只是冷冷地豎起了雙眉。權尤被迫跟著停了下來,卻有些mō不著頭腦。
就在餘行子話語將落之際,枉尺已是猛然轉身,張口便是噴出了一把飛劍,直取晏起。本以為猝然發難,定當一擊得手,卻未料對手好似早有防備一般,抬手便是一道金光撲來。
心頭一怔,不待枉尺有所應變,晏起的正陽金龍手呼嘯生威,後發先至。他忙要chōu身躲避,卻猛然臉sè大變。只覺得一陣氣機扭動,眼前一huā,已然是置身於一片寒意森森的天地之中。
只是光芒一閃,枉尺便消失在眾人的眼前。
心裡有鬼的達méng,只得呆立在了原地。餘行子冷冷瞥了他一眼,並不為身後的情形所動。晏起則是好整以暇地收起了金龍手,一臉的冷笑。權尤已是看出了蹊蹺,卻只是虎著臉不吭聲,作他的壁上觀。
枉尺不過是稍稍觸動了禁制,便即刻被吞沒。唉!公冶平無奈地搖搖頭,眸子裡的神sèyīn冷起來。
“哼!想暗算晏某,無非是自食其果!枉尺的下場,乃咎由自取!”晏起沉聲說了一句,又手扶青髯,傲氣十足地衝著達méng說道:“達méng!你是要往前?還是要動手?儘早決斷為好!”
神sè變幻著,達méng與公冶平換了眼神之後,只得迴轉身去,繼續琢磨著身前的禁制。
“呵呵!願枉尺道友多福多壽了!”方才的一切,已瞭然於xiōng,餘行子不失時機地來了一句。無人與他計較,各自的腳下變得更加謹慎起來。
空懸著的石臺不過三尺大小,一團柔和的光芒將其籠罩。
林一立於石臺之前,靜靜端詳著那片一尺左右的龍甲,又仔細打量著這個小小的遮蔽陣法。之後,他回首看了一眼正在慢慢靠近的餘行子等人,又轉向了樓梯處,神sè中有些遲疑。
片刻過後,林一緩緩抬起手臂,五指成爪。其手臂上龍紋閃爍了下,一條兩三尺長的赤金焰龍幻化而出。沒了從前的囂張氣勢,此時的金龍顯得很是小巧自如,循著那團柔和的光芒便急急遊走了起來。
石臺前生出了異狀,使得餘行子、達méng等人不由得停下了腳步,各自心中著急卻是無奈。彼此相距七八丈遠,有禁制所阻,根本拿那小子沒法子,只能乾著急直瞪眼。對正陽金龍手頗有心得的晏起,卻是對那條細小而靈動異常的赤金龍,lù出了他欣賞的目光。
幾個喘息過後,見一切無恙,林一的五指虛空一抓。那金龍一頭扎入了光芒中,便將那片龍甲裹住,扭頭便飛了出來。就在餘行子將要大聲喝止之時,異變又起。只見玄天殿的八層之內突然響起一聲沉悶的轟鳴,一陣狂luàn的氣機橫虐之後,數十丈大小的地方瀰漫著淡淡的煙塵。
林一亦是被嚇了一跳,卻是一把抓過了龍甲,轉身便往樓梯跑去。愣怔在原地的幾位高手,旋即便明白了過來,將要動身之時,卻聽定海宗的宗主權尤驚呼了一聲:“那不是枉尺長老嗎?”
不遠處現出一個老者的身形,正是被禁制吞噬的枉尺。不過,他此時披頭散髮,怒目圓睜,手拎著飛劍,兀自驚魂不定的模樣。
“快去追那小子,枉尺長老有我照理!”公冶平見林一已跑得沒影了,忙及時出聲提醒。龍甲被人取走,禁制頓時消失了,若不然,那小子怎能跑得那樣快!他話將出口,餘下幾人已是同時衝向了那處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