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3 / 4)

小說:神經浪遊者 作者:風雅頌

的直升機機身把他救了出來,呼嘯拳頭行動結束了,九天後戰爭也結束了。科託被送到猶他州的一個軍事機構,他眼睛瞎了,雙腿沒了,大部分下巴也不見了。十一個月後,國會助手在那裡找到了他。他聽著各種管子裡緩慢的流動聲。在華盛頓和麥克林,擺樣子的公審正在進行。五角大樓和中央情報局正在被巴爾幹化①,快散架了。國會正在對呼嘯拳頭進行調查。調查水門事件式的醜聞,助手告訴科託。

助手說,他需要眼睛、腿和全面整容,而這一切都是可以安排的。還有新的體內“管道”,那人從汗水溼透的被單外緊緊地捏著他的肩膀補充道。

科託聽到了輕微的、無情的水滴聲。他說他願意就這樣出庭作證。

不行,助手解釋說,審判過程要在電視上播放。這事兒應該讓選民們知曉,助手很有禮貌地咳了一聲。

科託得到重新修補、移植和全面整容。經過排練後,他的證詞非常詳細感人,簡明易懂,其中的絕大部分是國會秘密炮製的,這都是為了五角大樓某些機構的特殊利益。科託逐漸明白了他的證詞對挽救三個軍官的命運起了作用,對於扣壓有關在基廉斯克建有電磁脈衝裝置的報告這件事情上,他們負有直接責任。

他在審判中的角色演完了,華盛頓沒人想要他了。在一條M街的飯館裡吃蘆筍烤餅時,助手對他說,別向不合適的人講出這件事,否則會有生命危險。科託用右手堅硬的手指捏破了他的喉嚨。國會助手被扼死了,臉陷進了一塊蘆筍烤餅裡,科託跨出飯館,大步走上了涼爽的九月的華盛頓街。

穗阪電腦快速顯示出了警方的報道、聯合諜報記錄和新聞卷宗。凱斯由此得知,科託在里斯本和馬拉喀什幹著打手的營生。他好像對背叛著了迷,非常痛恨那些他為僱主們收買的科學家和技術員。在新加坡的一家旅館裡,他喝醉後打死了一個俄國工程師並放火燒燬了他的房間。

接著他作為一家海洛因工廠的工頭出現在泰國,然後成了加利福尼亞一家賭博卡特爾的打手,後來又變成波恩廢墟中的一名職業殺手。他在威奇托搶劫了一家銀行。記錄變得模糊不清了,空白更長了。

在一段提到化學訊問的錄音記錄裡,他說,有一天一切都失去了。

從法文翻譯過來的醫療報告解釋道,一個不明身份的人被帶到巴黎一家精神病院,被診斷為精神分裂症。他成了緊張症患者,被送到土倫郊區的一個政府機構。他成了一項試驗程式的受試者,這項試驗透過使用控制論模型尋找治療精神分裂症的方法。微型計算機隨意選出病人,在學生們的幫助下,給他們程式設計。他被治好了,這是整個試驗中唯一成功的一例。

記錄到此結束。

凱斯在泡沫塑膠上翻來覆去,莫莉輕聲罵他,因為他打擾了她。

電話響了。他把電話拿到床上。“喂?”

“我們去伊斯坦布林,”阿米蒂奇說。“今晚。”

“這傢伙想幹什麼?”莫莉問。

“他說我們今晚去伊斯坦布林。”

“那真是太好了。”

阿米蒂奇正在電話中念著航班號和起飛時間。

莫莉坐起來,開啟燈。

“我這些裝備怎麼辦?”凱斯問。“我的控制板。”

“芬恩會處理的,”阿米蒂奇說完掛上了電話。

凱斯看著她打點行裝。她眼睛下面有黑圈,可是即便她戴著固定物,她的動作看上去也像是在跳舞,沒有一個動作是多餘的。他的衣服皺皺巴巴地堆在他的包旁。

“你疼嗎?”他問。

“再在秦那兒多呆一個晚上就更好了。”

“你的牙科醫生?”

“對,很不起眼吧?那座公寓樓的一半和那間診所可都是屬於他的。他為武士們作修復手術。”她拉上包的拉鍊。“你去過伊斯坦布林嗎?”

“去過一次,呆了兩天。”

“總是老樣子,”她說。“討厭的舊城!”

“我們去千葉時也像這樣,”莫莉說。她盯著火車窗外掠過的崎嶇不平的工業區的景色,天邊紅色的燈標提醒飛機別靠近核聚變工廠。“我們那時在洛杉磯。他走進來說,收拾東西,我們訂好了票去澳門。到了那兒,我在里斯本大賭場玩‘番攤’②,他去了中山。第二天我就在夜城跟你‘捉迷藏’。”她從黑色外套的袖子裡拿出絲巾,擦拭眼睛上的鑲嵌物。斯普羅爾北部的風景喚起了凱斯對童年的模糊回憶,枯草簇擁在高速公路傾斜的水泥地面的裂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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