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1 / 4)

小說:神經浪遊者 作者:風雅頌

感測網路的僱員們從各個電梯湧出,衝向臨街的門,可是卻衝到了戰鬥隊的泡沫路障上和BAMA‘快速調遣隊威逼的槍口上。這兩隊人馬以為他們正在制服一夥潛在的殺手,他們正以少有的效率相互配合行動。在被擠破的臨街的門那邊,屍體在路障上堆了三層。防暴槍沉悶的砰砰聲與大廳裡大理石地板上衝來衝去的人群的吵鬧聲混在一起。凱斯從來沒有聽到過這樣的聲音。

很明顯,莫莉也不曾聽過。“天啊。”她說著猶豫了。這種聲音是慟哭,是赤裸裸的極度恐懼的嚎陶聲。大廳的地板上到處是倒下的人、衣物、血和一卷卷踩爛了的長長的黃色列印紙。

‘是我們,小姐!我們衝出去!”兩個莫登瘋狂地瞪著眼睛,眼中旋轉著聚碳物的顏色。他們衣服的顏色無法隨著背景的變化而變化。“你受傷了?是我們!湯米扶你走。”湯米遞給說話的人一樣東西——用聚碳物包著的攝像機。

‘芝加哥,”她說,“我要上路了。”接著她倒下去了,不是倒在滿是血和嘔吐物的大理石地板上,而是掉入了一個溫熱的血液井裡,掉進了寧靜和黑暗之中。

潘塞·莫登的頭目,自我介紹叫盧帕斯·揚得波,穿著一件帶有錄製功能的聚碳服,它可隨意重放背景資料。他坐在凱斯的工作臺邊上,像個藝術怪獸飾物,用半睜半閉的眼睛盯著凱斯和阿米蒂奇。他笑了。他的頭髮是粉紅色的。一叢七彩微型軟體林立在他的左耳後,尖耳朵上長著更為濃密的粉紅色毛髮。他的瞳孔像貓一樣隨著光線的變化而變化。凱斯看著他外套上的各種顏色和質地。

“你讓它失去了控制,”阿米蒂奇說。他像一座雕像立在頂樓房間的中央,穿著一件有深色光澤的摺皺、看上去很昂貴的戰壕雨衣。

“混亂,‘什麼’先生,”盧帕斯·揚得波說。“那是我們的風格,那是我們的主要手段。你的女人知道。我們和她打交道,不是和你,‘什麼’先生。”他的衣服呈現出怪異的帶尖角的米色和淡鱷梨色圖案。“她需要醫療隊。她和他們在一起。我們會照顧好她的。一切都很好。”他又笑了。

“給他錢,”凱斯說。

阿米蒂奇怒視著他。“貨還沒到手!”

“你女人拿著的。”揚得波說。

“給他錢。”

阿米蒂奇挺胸走到桌邊,從戰壕雨衣口袋裡拿出三匝厚厚的新日元。“你想數數嗎?”他問揚得波。

“不,”這位潘塞·莫登說。“你會付錢的。你是‘什麼’先生。你付錢保命。不是為了‘有姓名’先生。”

“我希望這不是威脅,”阿米蒂奇說。

“是交易,”揚得波說,一邊把錢塞進衣服前面唯一的口袋裡。

電話響了。凱斯抓起電話。

“莫莉,”他告訴阿米蒂奇,把電話遞給了他。

凱斯離開頂樓時,斯普羅爾的天邊已出現了黎明前的灰色。他感到四肢發冷,脫離了身體似的。他無法人睡。他厭倦頂樓。盧帕斯走了,阿米蒂奇也走了,莫莉在某處做手術。

火車從腳下駛過,傳來一陣震動。警笛在遠處尖叫。

他隨意到處亂走,衣領翻起,穿一件皮外套。他一支接一支地抽菸,剛把抽完的第一支頤和園煙菸頭扔進排水溝裡,又點上了一支。他一邊走,一邊想象著阿米蒂奇說的毒囊在他的血流中溶解,微小的細胞膜越變越薄。這似乎不是真的。

他從莫莉眼裡看到的感測網路大廳裡的恐慌和痛苦也不像是真的。他發覺自己試圖回憶起他在千葉殺死的三個人的臉。那兩個男人的臉已記不清了,那女人的臉使他想起了琳達。李。一輛破舊的有著鏡面窗戶的三輪貨車從他身邊駛過,空塑膠圓筒容器在車箱板上發出“眶啷眶啷”的聲響。

“凱斯廣他朝旁邊一讓,本能地靠在牆上。

“有一個口信,凱斯。”盧帕斯·揚得波的衣服在三原色中旋轉。“對不起。沒嚇著你吧。”

凱斯挺直身子,手插在外衣口袋裡。他比那莫登高出一個頭。“你應該小心點,揚得波。”

“這是口信。溫特穆特。”他說。

“你給我的?”凱斯向前走了一步。

“不是,”揚得波說。“給你帶的。”

“誰給的?”“溫特穆特,”揚得波重複道,點著頭,不停地擺著他粉紅色的頭髮。他衣服的顏色變深了,成了舊水泥牆上的碳的陰影。他做了個奇怪的小動作,細細的黑色手臂轉了一下,然後不見了。不,在那兒。頭罩遮住了粉紅色頭髮,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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