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醒來時,窗外陽光明亮。
她想挑開紗帳看個清楚,一翻身,腰痠背痛。
傅容只得躺好,想到昨晚男人貪得無厭地再三索求,無奈苦笑
徐晉那傢伙,開始有多溫柔,後面就有多霸道,總算變成她熟悉的那個肅王爺了。
不過,有些時候確實……挺舒服的。
慵懶地翻個身,傅容剛想閉上眼睛再打會兒盹,忽然瞥見旁邊徐晉枕頭下壓著一本書。傅容疑惑地眨眨眼睛,翻出來,發現裡面夾著一張字條。
昨晚餵你吃了藥,勿憂。
男人字型剛勁有力,如他昨晚的動作。
傅容笑著將紙條塞了回去。他以為她不知道,其實她記得,只是當時太累,閉著眼睛不想睜開,由他抱著她擦拭收拾,由他像喂她喝酒那般將那微苦的藥汁餵給她。
他居然不嫌苦……
正失神,外面梅香輕聲喚道:“王妃醒了嗎?琴香來給您請安了。”
琴香啊,有陣子沒見了,正好有話要跟她說。
“你們進來吧。”傅容扶著腰坐了起來,緊了緊身上寬鬆的睡衣。
她有心遮掩,卻不知昨晚在外面守夜的梅香將裡面動靜聽了個一清二楚,目光才對上傅容的,整張臉就紅了,一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樣子。
她羞成這樣,傅容倒淡然了,一邊由梅香服侍更衣一邊問她:“王爺何時走的?”
梅香在她身後道:“跟昨日一樣,寅正時分就起了,吩咐我們別吵您,讓您睡到自然醒。”
傅容笑了笑,剛想去照鏡子,想到昨晚自己因為喝酒光溜溜在鏡子前犯傻了那麼久,臉也紅了紅,直接走到洗臉架子前。
外面已是日上三竿,傅容簡單用了點早飯,讓梅香叫琴香過來。
“琴香拜見王妃娘娘。”小丫鬟一身湖藍色的細綢褙子,大大方方走進來,屈膝朝傅容拜道。
傅容點點頭,仔細打量琴香。
跟前年初見相比,琴香好像變了個人。當時的琴香因容貌自卑怯弱,眼睛都不敢抬起來看人,後來到了她身邊,芙蕖院沒人敢嘲笑她,她又憑藉一雙巧手哄得小丫鬟們都喜歡找她說話,言行舉止就從容了很多,特別是去年正式拜顧娘子為師後,小丫頭高興得每天嘴角都是翹著的。
這是氣度,模樣上,琴香也有了不小的變化。傅容見過琴香胳膊,發現她身上並不黑,臉黑完全是因為小時候家窮下地幹活曬的,便送了琴香專門護膚養顏的面霜。琴香眉毛太粗,傅容又教她如何修眉,唯有塌鼻樑厚嘴唇傅容沒法子。好在兩年養下來,琴香臉色白裡透紅,雖然距離中等之姿還差點,總算沒再讓人看一眼就別開臉了。
眼下衣裳顏色搭配得體,瞧著還是很清爽的。
“琴香越來越好看了,你們說是不是?”傅容笑著問梅香蘭香兩個。
蘭香假裝吃味兒道:“那是琴香一直不在您身邊伺候,王妃想她了,我跟梅香您就沒誇過。”
琴香笑著聽她打趣,鬧夠了才把新做好的一批花鈿端到傅容身前,指著上面一排十二名品牡丹紋花鈿道:“這是師父閒暇時候做的,王妃瞧瞧如何?師父說姑娘若是喜歡,往後她就再多做幾樣。”
傅容目光早就黏在上面了。
姚黃魏紫,趙粉二喬,洛陽紅御衣黃,那麼小的一點花鈿,卻能讓人一眼就認出牡丹品種。
“顧姨那雙手,真可謂鬼斧神工。”傅容情不自禁讚道。
琴香嘆道:“是啊,每次我覺得我做的已經不錯了,一看到師父做的,就再也不敢自滿。”
傅容笑著瞪她一眼,瞅瞅琴香做的那些花鈿,也愛不釋手:“你才多大,做出這樣已經很厲害了,少想那些有的沒的,好好跟顧姨學,將來顧姨老了,咱們如意齋我可指望你挑大樑呢。”
此話一出,三個丫鬟都愣住了。
如意齋的事,外人不知道,她們幾個是清楚的。
梅香蘭香面面相覷,琴香則直接問了出來:“王妃的意思是……”
傅容從花鈿上收回視線,看著琴香道:“我跟王爺商量過了,要重開如意齋,你回去時將這話轉告給顧姨跟周掌櫃,讓他們開始選鋪子請夥計吧,錢不夠了儘管來找我,其他的不用顧忌。”
她淡定從容,彷彿什麼都不怕,琴香倍受鼓舞,迫不及待地回去傳話了。
蘭香出去送她。
梅香瞅瞅傅容,小聲提醒道:“王妃跟王爺商量好了,是不是也跟老爺夫人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