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過了一刻,姍姍來遲的身影才出現在視野。
來人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女人,裹著一件破舊的紅色風衣,枯黃的捲髮凌亂,襯得面色更加不善。
她快步走到祁安身邊,睨了她一眼:“你就是那個要看房的?”
身上的菸酒氣味有些重,祁安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點點頭說是。
“行吧。”
女人帶著她進去,祁安總覺得有些不放心,乾脆提前開啟了手機錄音。
樓道里散發著垃圾腐臭的味道,視窗的玻璃不知去向,冷風肆虐地灌進來,感應燈時明時滅,帶著滋滋電流聲。
兩道身影在三樓停下,女人在口袋裡翻了好半天才找到鑰匙,然而推門進去後,祁安發現房間裡的佈局有些奇怪,門口放著的幾雙鞋也明顯預示著這裡有人居住。
“這是群租房哈。”房東打了個哈欠解釋,抬手指向最裡面的那扇門,“你要租的房間在那兒。”
“衛生間是公用的,水電費你們幾個人平攤,廚房客廳什麼的都沒有,東西壞了你要賠償,六百塊一個月,房租押一付一。”估計是瞧見了祁安有些遲疑的表情,她臉色變得不太好看,“這價格在黎北已經是最低了,我也是看你小姑娘家家怪可憐的才先帶你過來看,你要是不想租,後面還有好幾個人等著呢。”
話音未落,手機鈴聲響起,房東拿出來看了眼:“你看,又有打電話過來問房的了。”
“我下樓去接個電話,你先在房間裡看看,趕緊想好要不要租。”她把房間鑰匙扔給祁安,語氣不太客氣,“別浪費我時間啊。”
祁安抿抿唇說好。
鎖孔有些生鏽,祁安擰了好幾下才開啟。
房間比她現在住的那個還小,裡面除了一張硬板床之外什麼都沒有,角落裡的空隙也被一堆莫名其妙的雜物佔據著。
儘管環境很差,地理位置也不好,但祁安知道,自己現在沒有太多選擇的餘地。
更不配用太好的東西。
她打算再檢查一下基礎設施,還沒來得及彎腰,身後忽然傳來一陣悉悉簌簌的聲音。
以為是房東回來催她,祁安剛想說自己準備租下,入耳卻是一道嘶啞的男聲——
“新來的租客?”
心倏得一緊,脊背跟著僵硬,祁安警惕地轉過身,腦袋裡嗡的一聲,渾身冰冷,血液倒流。
門邊多了一抹寬胖的身影,男人留著張揚的刺蝟頭,滿身腱子肉,手裡還拎著半瓶未喝完的酒。
渾濁不清的目光緊緊盯在她的身上,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笑。
“問你話呢。”見祁安沒有動靜,刺蝟頭又得寸進尺地往前一步,目光從上到下打量著她,“小美女,新搬來的啊?”
他吹了個口哨,語氣極為輕佻:“以後就是鄰居了,需不需要我幫忙啊?”
指甲深深陷進掌心裡,下唇被咬出一道血色,祁安下意識往後退,肩胛骨卻撞在冰冷的牆面上,硌得生疼。
“誒你躲什麼啊。”瞧著女孩那張純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