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開展根據地建立工作。
樊雨天也是這個想法,他到沒想那麼多,只是很懷念根據地的老鄉和環境,所以也想盡快返回根據地。常山儘管感覺有些不踏實,可一想金巖、樊雨天說的也有一定道理,再說也沒別的好方案,反正不能總在大葦塘裡躲著,還是同意了,決定休息一天,當天夜間轉移。
這時,獨立營的三個連除了五十幾名傷員,只剩下二百多人,遠途返回傷員畢竟不堪勞碌,所以常山留下司令部的一名參謀帶幾個戰士留在大葦塘保衛傷員,當天夜間就率部離開了大葦塘。
經過一夜的急行軍,次日黎明又回到了柳河縣境內,經過溪口村時看見戰鬥的痕跡還是很重,鬼子的斷槍、彈殼隨處可見,想到這次戰鬥的殘酷和艱辛,常山心裡還是很沉重。
白天找了一個小村莊休息,常山把偵察員派了出去,準備繼續夜間行軍,返回河源縣一帶。
一路上,常山總是感覺什麼地方不對,頭腦中總有一種莫名的感覺。終於,三天後,隊伍來到河源縣境內、距離武平莊還有十幾華里的一個小村時,前面派出的偵察員回來了,彙報了一個出乎大家意料的情況:偵查員返回根據地一帶發現,敵人的“拉網掃蕩”是結束了,可並不說明敵人撤回了,根據地一帶村莊都還有敵人的大量部隊,紛紛在抓民夫修公路、築炮樓、挖封鎖溝、建愛護村,看樣子敵人是打算長期據守駐剿了,敵人搞得不是短期“大掃蕩”。
常山聽後眉毛一鎖,看來自己的感覺對了,這次敵人掃蕩與以往不同,從一路上的情況就可以證實偵查員的判斷,於是向金巖說道:“政委,你看怎麼辦?”
金巖也一時沒什麼主意,反問道:“不行我們還返回大葦塘?”
常山考慮了一下,斷然說道:“不能再回大葦塘了,我們已經來回走了好幾次,不能再去了,否則敵人發現了大葦塘的路,傷員們就危險了。我想,我先帶幾個人到武平莊一帶親自看一下,你帶獨立營到永安縣城一帶隱蔽。上次敵人沒發現我們,這次我們先暫時隱蔽休整,等我回來有機會再鬧他一次,把來根據地的鬼子引回去再說。”
樊雨天馬上反對,太危險,哪有司令員親自深入敵後偵察的道理?應該自己去。
常山解釋道,正是因為這次敵人的掃蕩有很多不同以往的地方,所以自己才要親自去看看,否則實在沒底。至於安全嘛,自己本身就是冀中平原這一帶人,口音差不多,小心謹慎應該沒什麼問題,何況,戰爭時期,哪有真正的安全可言?
金巖一直對於軍事方面沒什麼主見,見常山態度堅決也就沒說什麼,就是樊雨天無論如何也不同意,一直擔心常山的安全,最後達成妥協,要求自己親自帶幾個人隨同常山前往,常山知道樊雨天的心情,同時覺得金巖帶隊有遲曉文一同指揮也出不了什麼問題,也就同意了。
於是金巖馬上帶隊伍轉移,當天晚上,隊伍又來到上次突圍時的小樓莊。
而常山則帶著樊雨天和六個警衛戰士在當地換裝,改作當地村民打扮,攜帶短槍準備悄悄潛入武平莊一帶探聽訊息。
常山選擇當天的晚間作為出發的時間,畢竟八路軍的夜戰也是游擊戰的一個主要方式,在夜間行軍能夠充分發揮自己靈活機動的優勢。
靜寂的夜色中,常山一行八人出發了,踏在平原田野間來去縱橫的阡陌中,常山不禁感覺很是悵惘,不知什麼原因,最近常山的感覺總是莫名其妙的很不平靜。此刻,走在田野的綠色蔥蘢中,才有些放鬆,可看到田野裡靜寂寥寥,往日本應茂盛的莊稼也凌亂不堪,蒿草竟然比莊稼還高,看來,敵人的五一大掃蕩把平原已經摺騰得破敗蕭條,心情又沉重下來。
一夜行軍還算平安,黎明時分已經來到武平莊北側十幾華里的一個小村外,看著小村依稀有些熟悉,常山問樊雨天道:“這是什麼地方?看上去很熟呀!”
樊雨天辨認了一下說道:“哎呀,這是小燕莊呀,司令員你怎麼不認識了?這是燕子姐……”
“小燕莊?……”常山一時心情激盪起來,這就是燕子瑤的家鄉呀,常山腦海裡飄浮出燕子瑤那美麗的容顏和黃格子長裙,耳邊好像又聽到那首動人的平原民歌——對歌……
過了一瞬,常山通知樊雨天,暫且在小燕莊停留一下,常山有意去看一下燕子瑤生長的村莊——來到平原津渡河三年了,戎馬倥傯間竟然沒在妻子的家鄉怎麼呆,現在妻子犧牲了,常山想起應該在她生活過的地方看看,同時探問一下岳父燕鼎文老先生的訊息。
常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