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有了實差。
可是多年來地放蕩,一時又哪能收斂,他依舊是一個徹頭徹尾地紈絝子弟,捧戲子逛青樓,除了正事,無一不精,交到他手上的差事,若不是他父親月南湘地竭力協助為他彌補漏洞,只怕他要闖出更大的禍事來,後來終於勉強過關,可是,此人不堪重用的名聲也就此傳遍朝野,他自認降職一級,在京裡掛了個虛銜,依舊過他風花雪月地閒日而已。
自從白韶卿“回宮”以來,曾經接見過包括這些同輩在內的外戚與臣公,當時場面宏大,一大群身著品階朝服冠戴黑壓壓地跪了一地,若大的殿堂裡幾乎到處是人,她自然也記不得哪個是誰。
因此這時看這月林慢慢走近,只覺陌生。
不過看他的相貌,似是和月重錦頗多相似之處,只是比起月重錦地溫文儒雅,此人身上卻多了分陰柔,仔細看看,白韶卿扁嘴一笑,倒是和此時女扮男裝的自己更為想像。
月林走到近前,立即行跪拜大禮,問安之後,又說了一大篇為父告罪謝主寬容之類地話。白韶卿繼續傻笑,將他上下打量,可是就在這時,她忽然有些不自在地感覺,說不上是什麼異樣,只能說,自月林進來,這花園的氣氛好似變了,變的,有一些緊張。
也就是,現在這園子三個人中,有一個很緊張。
白韶卿的目光自柱國公的身上移到月林身上,不難發現,這股氣氛果然來自地上跪拜著他身上,她朝他細細打量,很快就發現他的袍側正微微顫抖,他在害些什麼?白韶卿一轉念,又頓時明白了,想必因為他父親那件大差錯害得他們失了官職,皇帝雖然表示不追究,可他們心裡難免不害怕擔心哪天要翻這帳。因此害怕,嗯,也說的過去。
想通了這一節,白韶卿便不再管他,這時剛好他話說完了,她便向徵似地伸一伸手“平身”說罷她便轉頭去看柱國公,後者點頭微笑,贊她說的不錯。這些日子柱國公已經開始“教導”她天子應有的諸般“行頭”,她自然也要稍微有點長進的樣子才好。
帶著天真的樣子得意回頭,見到眼前已經站起來的月林正向她直視,二股視線一交,對方怔愣片刻,立刻報以一記微笑,只是這笑容中有太多牽強,看了讓人不太舒服。
白韶卿轉開視線,顧自玩著,一旁柱國公則開口問道:“近日你父親可好?”
“是,託皇上的洪福,家父今早能下床走幾步了,也能進些薄粥,正在慢慢康復之中。”
“嗯。那就好。”
月林頓了一頓,視線似乎落在白韶卿身上,恭恭敬敬地道:“皇上的安危便是月國的安危,草民身為月國臣民,無時不刻不惦記著皇上龍體。”
“嗯,有這份心就很好。”柱國公淡淡回答。
“因此,草民近來四處打聽,終於探得一位神醫所住之處,草民此來,就是想向皇上請命,讓草民能去請那位神醫來月,為皇上盡力。”
“哦?神醫?”柱國公將信將疑,白韶卿卻是目光一頓。
月林道:“這位神醫喜好雲遊四國,聽說他居無定所,很是難找。草民託了皇上的洪福,日前總算得知了他的訊息。”
“他在何處?叫什麼?”
“現在楚國,名叫林夙,不過大家都稱他為神醫林夙,聽說此人醫術十分了得,周遊四國,救人無數,只要經他手醫治的病,幾乎都是手到病除,民間流傳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他治不了的病症。”
柱國公聽他說的玄乎,本待不信,可轉眼看到皇帝的樣子,畢竟血脈相連,何況皇帝若是一直這樣,朝上的風向恐怕還是有要轉的那天,這個危機感一上來,頓時就拿主意決定信他一次,於是便俯身到皇帝身邊,輕聲道:“皇上,你看此事怎樣?既然傳成這樣,想必是有些本事的,他喜好雲遊,這次卻讓月林查出住所,想來這是皇上的福份呢,不如便讓月林將他召來京城吧?”
白韶卿心裡自然也有打算,便朝他笑著點頭,柱國公便允了月林,又想到這種神醫說不定性格怪異,怕他這個草包辦不成,便又傳了一個自己人和他一起去,一再叮囑,只能暗求,切不可驚動楚王,更不能將月王生病的事洩漏出去。二人都應聲退下,月林走前藉著叩拜,又用眼角瞟了皇帝一眼,白韶卿別開臉去,權當沒看見,說起來這人的眼神莫名地讓她感覺不舒服極了。
這事也就這麼放著,過了半月有餘,月林傳信來,他們不負皇恩已經說動了神醫,不日就要起程,柱國公開心地不得了,一大早就巴巴地跑進宮來將這好訊息告訴皇帝。
白韶卿表面傻笑,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