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點齊發,她思忖前後,才有了這個應對之策。
而換營成為百人大通鋪,自然也是為了更好的互相監督。只不過百人的營帳,入夜後的酣聲也是委實可觀。白韶卿沉沉躺著,卻是睡意全無,身邊大小雷聲不斷,不時還能聽到一些喃喃低語或是忽然高聲叫喝兩下地夢話,此起彼伏,熱鬧之極,叫她怎麼睡的著。
就這般似睡非睡地躺著,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才翻了個身,便聽隔了幾個鋪位的地方,忽然有人輕輕呻吟,這聲音極輕,又是百般壓抑著地痛苦難當,在一眾酣睡的聲響中根本難以分辨。可白韶卿卻被這聲音頓時牢牢吸引了過去,好不容易聚集起的那點睡意,剎間蕩然無存。
她微睜眼睛,目光四掃,很快就落到了離她不遠處的一人身上,那人正縮著身子,似在苦苦抵抗身體的難受,呻吟聲斷斷續續傳來,便見他轉動的越來越頻繁,在幾個沉沉地呼吸之後,這人終於掙扎著爬起身來,朝外走去。
營裡只有一點微光,能看到他蹣跚行走的身影,卻見不到面目,白韶卿靜靜盯著他,等他出了營帳,才起身跟上。此時已是深夜,帳外一片寂靜,遠處地哨臺上隱約可見守衛的身影,卻也是離的極遠。
白韶卿悄無聲息地跟在那人身後,便見他垂著頭一手撫胸慢慢向營帳最南邊的角落走去,時不時還跌跌撞撞地朝前撲去,她跟在後面,已經可以看見一路上都有點點血跡。他似乎正在痛苦之中,根本沒有發現身後有人,除了偶爾抬頭看看左右是否有巡衛的蹤跡,便是一味地朝著僻靜處走。
二人一先一後,隔了約莫兩丈有餘,在大營裡繞了好一會,果然到了最靠南地高牆邊,那人扶著牆,低頭喘息了好一會,站在那裡似乎並沒動彈。可他身後正想近一步地白韶卿卻忽然赫然止步,因為她聽到了一個聲音。在紀營經穆遙指點曾經聽過的,極細地,一閃而逝的奇特聲響,他這是在求救,在尋找同門,這念頭一閃,她立刻將自己隱在了一旁營帳角落地陰暗中。
那聲響消失之後,那人似乎再也堅持不住,順著牆滑到地上,雙臂抱著半蹲下一動不動,等了好一會,果然便聽東面傳來一陣腳步聲,白韶卿又往後隱了隱,側臉望去,便見一人從另一邊的營帳出來,腳步毫無遲緩地向這邊靠近,只是這人看起來腳步穩健,全無毒發的模樣。
他走到那人近前,低哼一聲“你想死麼?發什麼訊號!”
那人艱難地抬頭“我撐不了幾天了……解藥……”
“三日後就到。”那人沉聲回答,目光四下一掃“不想死就等著。”說罷轉身要走,地上的人忽然伸手拉住他衣襬“那些毒發的人……在哪?”
“跟死差不多,這次擺明了就是要找出我們,你居然還敢在營裡發訊號?此事我必要回稟主上。”那人聲音雖輕,卻是狠狠。
地上那人半天沒回答,他正要甩頭走開,那人卻是陰側側一笑“能活著離開再說吧。”話音一落,他忽然出手如電,竟雙雙扣在那人頸處,將他壓在牆上,那人完全料不到他會出手,原先看他那樣子,根本連站也站不穩,哪想到他竟有餘力制他,一驚之下已經動彈不得,大怒道“你搞什麼?”
那人緊緊靠著他,聲音陰冷“同是這幾日的事,你為何沒事,哼,怕是流火座下無一人出事吧?”
被制之一愕,哼了一聲“我們服藥時間與你們有差異,自然沒事。”
“還想騙我!”那人向前一靠,指間忽然咯咯輕響,像是要將他的喉管生生捏碎,那人大懼,掙扎地叫道:“殺了我你一樣要死。”
“火堂竟敢私藏解藥!單憑這一條,主上就能讓你們死絕。不殺你,你也是死路一條。”
“你……你信口雌黃……”
“那為什麼發作的全是雷堂和風堂的人?你這神氣活現的樣子……哪裡有半分毒發的模樣。你們以為能借此讓我們這兩堂的隱影全滅,卻不想想……主子是能隨便糊弄的麼?就算木風不在,奔雷可也在月國,這樣的技倆……連他都騙不了。”
“你……你是說……奔雷他……”那人忽然驚懼起來。
“哼。你身邊任何一個人都可能是他,這對你難道是新鮮的事麼?老實把解藥交出來,我還會跟他求情。”
“是真的,沒有呀……”那人發著抖“最近都出不去,沒處弄藥去,我這裡……只有暫時……暫時緩解的……”
“還不給我!”那人低喝。
被制那人勉強點頭,這人才放開他,那人低咳了幾聲,低頭從懷裡拿藥,毒發的那人在一邊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