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抱把邵青給抱了起來,虎子怪不好意思地在一旁看著他,也不知說什麼才好,另一邊的帳營裡,田青凝視著那個哨塔上現在只能看到半截地士兵頭盔,神色卻是從未有過的凝重。
經此一事,邵青地人氣在鐵營中劇增,訓練時總有人跑來與他作善意地切磋或是討教經驗,他也是知無不談言無不盡,愈發地吸引了人到他的身邊。轉眼十多日過去,他在這營裡已經混和如魚得水。
這人,自然便是白韶卿。
她如今已經混入鐵軍,正在等待的,就是顏天是否能找到穆遙的毒源。這些日子裡,穆遙就在顏天的醫館幫忙。對於他身上的奇毒,顏天也是新奇而為難,因為毒性在平時里根本試不出來,此時的他的一切體徵和沒中毒的正常人完全沒有兩樣,除非等他發毒,可是那樣穆遙便要再面臨一次生死攸關,這實在是白韶卿無法再次面對的。
穆遙對此事倒是坦然,反正他自從離了紀營,一直沒有接到任務指派,隱身在醫館裡也未曾不是一件好事,若是再發毒,便能找到毒源,他倒不介意再來一回。他有時也會踱到鐵營裡探她,只是這裡不能隨便進入,他也沒有進去的意思,都是看一看她便走。
而自從白韶卿進入鐵軍,來看她次數最多的,卻是月重錦,有一回,她竟然見他易容裝扮,帶著李富跑到鐵營外等她,真是讓她氣也不是惱也不是。李富自從她回來便一直沒機會見她,這時見了她便挪不開眼,一疊聲地要隨她到營裡來。不過隔了半年不見,李富好似又高了些,只是瘦的厲害,這麼久沒她的訊息,他守在月重錦身邊,一主一僕,都是瘦的眼睛又大又亮。白韶卿好勸歹勸地將他們送走,一再叮囑李富再不能讓月重錦偷出宮來,他紅著眼答應了,卻還是走的一步三回頭。
這邊安置妥當,那一頭她卻在一個深夜收到了松花的信。在來月的路上時,她給她發過一封信,當時穆遙剛剛毒性發作,她急切地想要讓松花帶著小六他們來京,後來她入鐵軍後,又發了一封信,將顏天的地址詳細說明了,讓他們幾個先過來,在月國找了地方再去接把寨子裡的人都想法子帶出來。可是松花一直沒有回信,她在焦急中日夜等待,這天卻是在睡覺時感覺有東西在自己臉上啄個不停,醒來時嚇了一跳,床上竟趴著一隻大鳥。好在她反映的快,從它嘴下解下布條,立即放它走了。
晚上營裡沒燈,她只能等到天亮再看,第二日好不容易等操練那些都結束了,眾人都各自找樂或是閒著歇息時,她才將那布卷拿出來看,一看之下卻是大急。原來楚紀交戰,雙方久戰不下,盤踞山林,便開始向山裡清剿,松花寨難逃厄運,被收編在紀軍中了,不管男女老幼都給趕進長平城裡,男的便入伍當兵,女的便製衣煮飯。如今別說是全部了,便是她自己的,也逃不出來。
白韶卿呆了一呆,外間聽見人叫:“邵護校,你妹妹來啦。”這聲音帶著點彎兒,正是虎子,一邊說一邊走進來,笑呵呵地“上回你妹妹幫我姨母治好了腰傷,我還沒謝她呢,改天……”神色有些扭捏。身邊已經有人笑道:“你那點心思也敢起,人家那是乾妹妹,瞧上邵青啦,哪裡還容得下你。”虎子大怒“我說說不行呀……”幾人在坑上鬧成一團。白韶卿心裡有事,也沒空搭理他們,急匆匆地出去了。
遠遠瞧見顏天在營門外站著,一身水色裙衫,跟一旁經過的幾個兵士打著招呼,她如今在京城名氣可大,在這裡,更因為是邵青的義妹,眾人對她又份外客氣些。
看她走近,顏青將手裡一個小藍遞過來:“拿著,這是點心,還有些跌打地藥油。”
白韶卿拉了拉她,道:“我那天跟你提過的,我的幾個弟妹,給困在紀國長平城,出不來啦。”
“啊,不是說在山裡的嗎?”顏天問。白韶卿便將事情簡單說了,顏天想了想道:“這事我有法子。我近日剛近了一批藥,就是打那邊運來,既然如此,我就自己跑一趟,去接了藥來,看看能不能見見他們……只是我不認得……”
“這個容易,你問問穆遙,若是他能一起去就沒問題。”想了想又道:“這事你看是不是得跟大力先說一聲,要多開些月國的通告令帶上,到時能將他們帶來那是最好若是不能……”想到不這裡,不覺心酸起來。
顏天揮了揮手上的帕子“快別愁眉苦臉的,本來頂著這張臉就難看,這會兒都快醜死了。別想那些了,有我和穆遙去,你就安心等著吧。準給你把你那些個寶貝弟妹全手全眼地帶回來。”說著扭身走了。
到了第二日,果然穆遙前來辭行,有他同行,白韶卿也算是大半的心,一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