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一個極小的糞桶來,倒在泔桶裡,動作慢騰騰的,故意拖延著,等他走出來,那個籠裡的人正好將空碗輕輕推到了籠外,白丁去拿那隻碗,那人和往常一樣,一言不發,只是努力抬起臉來,深深看了他一眼。
回到帳裡時,老林還沒回來,他們是新徵入伍的新兵,進來時,白丁把徵兵所給的兩吊錢全給了徵兵隊的管帶,於是才被分配為伙頭軍,和衝鋒陷陣計程車兵相比,較為安全的一個兵種。
伙頭這裡還有另外兩個人,只是每日到了這個時分帳裡便剩他一人,他們的去處人人知道,不過自然也沒人亂說,雖然軍令明令禁止賭錢,可是瞞上不瞞下,這點小把戲已不新鮮。
白丁倒是也擠過幾回,老林見他實在提不起勁,也不再叫上他了,每日裡,也只有這一點時間,是他獨自待著。最近一連數日都沒有行軍打戰,整個營裡都有些散漫下來,大夥兒自然也樂的自在痛快。
他坐在灶邊,拿了根枯枝,在地上緩緩描畫,灶邊的微光透射過來,隱隱照見泥地上縱橫交錯的痕跡,他的目光也變地深幽,似在深思之中,直到遠處傳來零亂的腳步聲,他才一伸腿,將地上的圖案都抹亂了,伸直雙腳,靠在灶邊的柴草上歪頭睡著。
老林幾個罵罵咧咧的進了帳,想必今日又輸了錢,另外兩個一個喚做大頭,一個是王虎,看他睡著,便道:“這小子倒舒坦。喂,白丁,灶臺邊暖和吧,又躲在這兒睡,小心引了火出來。”說著伸腳就要去踢醒他。
身後老林一把推開他“你管著嘛你。”
“切,”大頭惱了“好心沒好報,我還懶的管呢。”
老林把灶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