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真是沒心沒肺!”黑衣女忍不住又是冷嘲熱諷。明明知道根本無須和這女人廢話,可她就是看不慣這人的模樣,光看長相已經暗氣疊生,何況她還這麼討人嫌。
白韶卿卻是歪頭看看天色,淡然道:“你不打算天黑前打發我走麼?難道要留下我住上一宿?”
黑衣女氣極反笑,一揮手間,軟榻前的小几個一個物事平平揚起,朝著白韶卿飛來,她伸手接住,觸手便知是一封羊皮卷軸。開啟來看,卻是一張地圖,位置是在月紀交界線上,在一連山脈中像是隨手落出一點,卻無詳細地名方位,整張地圖上縱橫不斷,除了邊界標明月紀二字,其它地方卻是一字也無。
看白韶卿皺著眉頭,黑衣女得意地笑道:“別找我要地名,我也是不知,只知這是邊界所在,總是那個紅點附近便是。”
地圖上的一個小點方圓可達百里,白韶卿明知她為難,卻也沒有開口詳問,只是淡淡將卷軸捲起:“是我去作什麼?”
“找一個寶物!”黑衣女語氣更加暢快。
“這麼說來,叫什麼長什麼樣,你也不知嘍?”白韶卿看她一眼,這女人分明是一方首領,可是和她面對,卻總有隨性之感,也許是因為這女人本身就是隨性,歡喜厭惡,全擺在臉上,此時她的眉眼滿是笑意,作弄別人的快感流露無疑。
“不錯,我即不知那寶物叫什麼也沒見過,自然不知它的長相,這一切還得靠你自己。此去月界,來回需要二十日,在那附近查詢,我給你十日,今日正巧月園,下月月園之時,我依舊在這亭裡煮酒相迎。”黑衣女笑臉盈盈,一雙媚眼流轉不止,簡直像溢了水一般。
白韶卿微嘆了口氣,站起身來,卻道:“我要帶上月重錦。”
黑衣女臉色一變,冷笑道:“這可由不得你。”
白韶卿神色不變“如此便送我回地牢罷,或者乾脆一刀殺了我,也是乾淨。”說著彈了彈衣襬。
黑衣女氣的渾身發抖,再也躺不住了,站起身來怒道:“就算我不殺你,給你點零星苦頭吃,也是輕而易舉。”
白韶卿一動不動,擺明了一切隨她的架式,黑衣女大怒之下,一步上前,十指成抓,力貫掌背,兜著一陣疾飛朝她面門撲來,竟似要將她五官抓個稀爛,偏偏白韶卿如同瞎了一般,疾風迎面,竟是不閃不避,不知是甘心受死,還是根本沒有反映過來。
眼看著尖尖十指就要戳上她的肌膚,半空中忽然有物一閃,只聽“叮”地一聲細響,有東西撞過她的指尖,落下地來,在地上溜溜直轉,竟然是一枚耳針。隨即一個聲音笑呤呤地隨風而至:“怎麼好好地又氣上了。”這聲音含著七分嬌嗔,三分媚氣,一時間,竟然難辨性別。
002 約束
黑衣女剛才狂怒之下,一時不及多想,出指時卻已驚覺,出氣事小,當真毀了這該死女人,她也算是活到頭了。因此在被這耳針一擋的同時,她其實也已同時收力,只是畢竟離的太近,去勢又猛,縱使收力,指尖地風芒還是在白韶卿右頰劃出一道輕痕,白晰地肌膚上微微一白,頓時出現了一條極細地血痕,白韶卿也不伸手擦拭,只是轉眼看著她,黑衣女冷哼一聲,坐回榻上。
那邊九曲橋腳步漫漫,一人緩緩走來,看著這人由遠至近,白韶卿卻依舊無法分辨這人是男是女。
他也是一身黑裝,可卻改成了立領四開襟地樣式,黑袍隨風而動,減了七分的唳氣,還憑添了幾分風流。他的臉形尖尖,一雙丹鳳眼斜飛,鼻子也是尖尖地,淡粉色地薄唇半抿著,似是含笑一般,生就一副禍水相。年紀很輕,不過二十上下。
他的長髮束在腦後,髮尾垂在肩膀,這時便見他信手捏了髮梢,眼睛盯著白韶卿,越走越近,眼神中一時驚豔妒忌紛紛亂閃,目光一錯,已經轉向黑衣女,輕笑著迎上去:“不是才剛修了指甲嗎?紫風花了那麼多神氣,難道是讓你修尖了刮人臉的麼?虧得我還給你新備了花汁呢。”
黑衣女看到他來,倒是微笑起來,他更是伸手將她的手託在掌心,在榻邊半跪下來,一邊輕輕撫摸一邊柔聲道:“還好沒刮壞了,呆會兒紫風給你染上花汁,是新鮮地芙蓉呢,比上次豔麗多了。”
黑衣女點頭笑笑,抬頭看向白韶卿,卻道:“紫風,你今日可是開了眼界了,這位可是才貌天下無雙的向山聖女呢。”結尾幾個字咬地極緊,銀牙都有些格格作響。
那紫風掩嘴一笑,抬起鳳眼朝白韶卿一瞟,便道:“不過是清秀而已,哪裡極得上主子您一分二分的。”
黑衣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