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藍兮眼神一暗,丫頭的意思是自己不和藹?山上沒人說話了?半晌不知該說些什麼。常歡看出師傅臉色不佳,忙道:“我得上街去買點東西,師傅不如先回山吧。”
藍兮看看天色尚早,瞥她一眼道:“我陪你去。”
常歡無奈,只得跟著師傅一道出了門。閒晃半里到了內城大街,常歡心裡正想著怎麼開口請師傅回山,忽見前方藥鋪中出來一人身影熟悉,定睛仔細瞅瞅,立刻高興地舉臂大喊:“哎哎!韓……哎哎!”
韓端聽見喚聲就知是誰,最不喜歡互相招呼的那一套,索性假裝未聞,急走幾步欲上馬車,豈料常歡看見熟人跑得飛快,見韓端跨上車架,伸手想揪後襟,腦中警告閃過便又半路頓住,按上車架笑道:“哎,你總是那麼沒禮貌。”
韓端板臉看看她,跳下馬車,見遠處站著藍兮,還是輕點了點頭,對常歡道:“何事?”
常歡嬉笑:“沒事啊,見了朋友不該打個招呼嗎?”
韓端面無表情看了她一陣,轉身上車:“招呼完了,告辭!”
常歡仍按著車架,看看他手裡的藥,問道:“你病了麼?”
韓端望了望常歡,“凌雲病了。”
常歡驚道:“季大哥病了?生的什麼病?”
韓端看著她擔心的表情,低聲道:“你願意去看看他麼?”
“願意願意!前些日子不是還好好的,怎麼就生病了呢?”常歡忙不迭就要往車上爬,突覺不妥,趔身看見師傅還站在對街等著她,忙對韓端道:“等我一陣,我跟我師傅說一聲。”
常歡跑到藍兮跟前,急道:“師傅啊,你先回山吧,我過幾天就回去。”
藍兮疑惑地看看馬車:“你現在想幹什麼去?”
“去……”常歡脫口欲出,忽然想起師傅對季凌雲一向不喜,話到嘴邊又轉了個彎,“韓公子要去他們莊的鋪子檢視……我……我跟去玩玩,順便買點東西。”
藍兮明顯不信:“歡兒,莫對師傅撒謊。”
“真的,就去看看!”常歡掉頭就跑,邊跑邊招手,“過幾天就回,師傅好好照顧自己。”
身世端倪(6)
藍兮叫了一聲,卻沒追去,無奈囑咐道:“要去就去罷,早些回院,莫讓張先生擔心!還有……”他沉下臉,“不準去痕影莊!”
“嗯!”常歡笑著揮揮手,低頭吐了吐舌頭,衝韓端道:“快走!”
車出*城,到了痕影莊。
跳下馬車,常歡跟在韓端身後向莊內跑去,五年沒有來過,這裡變化不大,依然房高景美,氣派非凡。到了季凌雲居所樓前,韓端指指院子,示意她在此等候,自己進了門。
常歡看看院裡院外,居然沒有一個婢女小廝的身影,連個端茶送水的都看不見,安靜極了。
正疑惑著,忽然聽見樓內傳出“啪”的一聲杯碗落地的碎響,二樓處隱隱聽到有男聲低吼了幾句。常歡嚇了一跳,縮著肩膀等半晌也不見韓端出來,常歡磨蹭到門口,伸手推開門,探頭一瞧,看見韓端從側邊樓梯上下來,手裡拿著幾片杯子碎片,冷臉對她道:“上去吧,他在等你。”
二樓屋內佈置得乾淨雅緻,桌上放著藥碗和茶具,卻仍然沒看見婢女,只有季凌雲一人。常歡走近幾步,離了老遠關心道:“季大哥,你怎麼病了?”
季凌雲唇無血色,面如蠟紙,幾日不見雙頰微凹,一看也知正在病中,但他的眼睛卻是晶亮的,含著溫柔笑意,下巴微抬向床邊凳子:“坐下吧。”
常歡拘謹地上前坐下,看著季凌雲的臉色,焦心道:“怎麼會突然病了呢?”
季凌雲無力地靠著,輕笑道:“做生意應酬別人,酒自然少不了多喝幾杯。”
“是這樣,”常歡點頭,“身體最重要,大哥以後還是要注意些,少喝點吧。”倏爾挑眉道:“我師傅有時也會小酌幾杯,看來我要回去說道說道他才行。”
聽她提到師傅,季凌雲眼中柔光微暗,低道:“常姑娘與令師已不再鬧氣了吧?”
常歡微笑:“不鬧了,我最近尋了個畫院的事情做,每月到山下來住幾日,省得惹他心煩。”
季凌雲奇道:“在哪家畫院?”
常歡不好意思:“不過是家很小很小的畫院,沒有名氣的,學生才……”自己撲哧一笑,“才三個而已。”
季凌雲笑嘆:“很好啊,令師不過才收了你一個徒弟,你一下就收了三個,豈不是青出於藍了?”
常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