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什麼。”她當然知道,只是沒有辦法再說出口了。
藍兮看著她苦惱的表情,只覺心疼萬分,他能感受到她的糾結和痛苦,因為心上的陣陣抽搐騙不了自己。
月光下的藍兮,是那麼英俊那麼溫雅,藍衣下襬隨風輕揚,長髮絲絲飄蕩,常歡靜靜看著他那熟悉的臉,熟悉的神態,胸口如堵上了大石般沉重。她舉起手,張開手指,看月光在指間流瀉輾轉,看指縫外的藍兮絕世之姿。
常歡挪動腳步向他靠近,再靠近,每走一步便感覺心黯了一分,近到兩人之間已沒了空隙時,心已堅硬。常歡仰起臉,與他雙唇幾乎相接,鼻尖對上鼻尖,溫熱的氣息蕩在彼此唇間,一如月升月落掀動起海浪的慾望,藍兮的呼吸急促混亂,卻一動不動。
她的眼睛朦朧如月光,他的眼睛幽沉如深海,兩人就那麼無聲地對望著,很久很久。她光潔的面板,紅潤的櫻唇和那一股少女的清香讓藍兮全身微顫,直覺腦中空白,心跳得快要蹦出胸膛,全身湧起一種奇怪的衝動,手指抖著微微抬起,極力壓制著內心的澎湃,忽見那美麗櫻唇微張,嬌柔聲音輕喚:“師傅……”
藍兮忽然覺得血衝大腦,完全無法控制自己對身體的操控,雙臂隨心緊緊一攬,將常歡摟入懷中,幽深眼神瞬間迷亂,薄唇剛欲落下,常歡卻先他一步將腦袋靠上了他的肩膀,喃喃道:“讓徒弟再賴師傅一次,從此之後,就當徒弟出師了吧。”
藍兮猛然僵住了手臂,心臟驟然停跳,艱難仰首看向朦朧又冰涼的月光,雙眸燃出的迷亂火焰凝固成冰,既而支離破碎。
常歡回到畫院兩日,城東城西跑了數次,譚傲原先住的那個客棧沒有退房,可他卻一直未回來過。常歡心焦,卻又不知該去何處尋找兄長的蹤跡,加上之前錯亂心情,整天悶頭苦臉的無一絲笑容。
三月初一這一日傍晚,常歡懨懨不振地趴在房中正琢磨著畫案,忽聽張之明喚道:“常先生!有人找你。”
丟下紙筆出門一看,落日夕陽下,院中笑意盈盈站著一個英俊男子,身邊仍搭配著黑衣裹身的冷麵寒冰。
常歡驚喜:“季大哥?你們怎麼來了?”
季凌雲搖頭嘆道:“是誰答應了初一再去看我,害我丟下莊中生意,從早等到晚也不見人影啊。”
常歡一拍額頭,歉然道:“哎呀我這記性,這幾天事情太多,把季大哥給忘了,真是對不起。”
季凌雲假裝嗔道:“約定好的事情你忘了,該受何罰?”
常歡撲哧笑出聲來,蹦到他身邊道:“還罰什麼呀,今天還沒過完呢,不如你回莊去,我現在就去看你?”
季凌雲先是愕然,既而無奈笑道:“歡兒你真是會逗人開心。”
常歡秀眸一彎:“怎樣?病好了麼?”
“嗯。早就好了,這不一直等著初一嗎?可惜啊,歡兒你給忘了。”季凌雲揶揄著她,眼中滿是笑意。
常歡忙作揖:“好好,都是我的錯,下次再與季大哥有約,絕不會忘了。”
知會了張之明一聲,三人一道出門。到了門寬檻高、金碧輝煌的味鮮樓前,韓端勒馬停車,三人下車向樓內走去。季凌雲想必經常光顧此地,上至掌櫃下至跑堂,見了他無不高呼莊主,點頭哈腰,滿臉堆笑。
身世端倪(26)
小二將三人引至一處單間,推門請道:“季莊主的雅間,三位請進。”
常歡探頭便看見一面黑底金花的屏風,嘖嘖嘆道:“大哥在這裡還有雅間啊。”
季凌雲笑道:“與人談生意時用得到。”
話音未落,身後突然傳來爽朗聲音:“季莊主!”
三人回頭,同時一怔,招呼之人正是那南俠龍天,笑眯眯地大踏步向他們走來。常歡納悶,他送鏢來*近一月了居然還沒離開?
季凌雲立刻掛上笑臉,抱拳道:“龍大俠。”
龍天回禮,又與韓端互點了點頭,看見常歡,訝道:“又見常姑娘了?沒回山麼?”
常歡微笑福了一禮,“又見龍大俠了。”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季凌雲道:“龍大俠是來*送鏢?”
龍天道:“不錯,季莊主可願照顧照顧鏢局生意?”
季凌雲笑道:“怎麼不願?我剛好有一批上好的絲綢要送往京城,不如就請龍大俠幫忙押貨好了。”
龍天哈哈一笑:“那就先謝謝季莊主了。”他略微停頓,又道:“在下還有些別的事情想請季莊主幫忙,本想明日去莊中打擾,正巧在此遇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