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嬌狐絕不是去燒香還願。城裡人多半睡晏起晚,這大清早幾乎不見行人,所以金老四行動自如,一點都不受影響,跟夜行差不了多少,但更方便,因為視線開朗。
逐段抄捷徑超前的釘梢方式,既省時又省力。
就當他算準方向距離,繞另一條街穿小巷超到前頭準備等待之際,不僅傻了眼,轎子竟然往回走,橋後跟的小丫頭不見了,從轎伕的步履和轎槓閃動的情形看,已然是一頂空轎,白水仙不知在哪裡下了轎。
這裡巷道很雜,根本無從判斷。
被譽為跟蹤專家的金老四,心頭的窩囊簡直無法以言語形容,他自動請命盯人,現在卻漏了底,不由呆住了。
突地,他發覺斜對面的巷子口站個中年婦人,鬢腳簪了朵紅絨花,抬眼之際,對方竟然衝著他笑了笑,這使他心中一動,以這婦人所站的位置,定然可以看到轎中人下轎的經過,於是,他橫過街面走了過去。
看這婦人的裝扮,似是有錢人家的管家婦之流。
金老口走近,笑笑,這笑也算是表示一點禮貌。
“大娘,請問……”
“唔!”
“剛才有位姑娘坐轎子來,還帶了個跟轎的小丫環,不知是在哪裡下轎?”
婦人上下打量了金老四一番。
“你找那姑娘幹嗎?”聽聲音她知道白水仙的去處。
“我是她跟班,路上一點小事耽擱走岔了。”金老四信口回答,急切裡他想不出更好的說詞,只好胡扯。
“咕!”婦人笑了一聲,比了個王八的手勢。
金老四哭笑不得,婊子的跟班當然是王八,看來這婦人知道白水仙的身份,但隨即心裡發了毛,剛才隔著街無緣無故的那一笑就很古怪,而且一個正經的婦道人家不會對一個陌生漢子作那種手勢,她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
“喏!”婦人用手指了指。“對街擺了個石墩的那條巷子,右首第五家,去吧,要小心,謹防惡犬傷人。”
“多謝大娘!”金老四作了個揖,他沒別的話好說,也沒時間去多想,匆匆轉身過街,在巷口張了一眼,發現這巷子連通另一條街,巷後有巷,於是,他估量了一下形勢,從旁邊另一條巷穿了進去,他的目的是釘梢,並不打算採取行動,他也沒能耐採取行動,尤其婦人說的謹防惡犬傷人這句話給了他極大的警惕。
他選了個適當的位置停了下來,在巷的另一端,是一家棺材店的後門,門邊靠牆堆放了不少棺材板,呆在這裡絕不會引人注目,因為他本身就像是個店夥。
白水仙到這裡來究竟所為何事?
七里河之約是在晚上,如果白水仙穩住不動,這一整天如何打發?
日頭已經升得老高,街巷裡逐漸有了行人。
金老四垂頭抱膝,倦坐在棺材板上。
腳步聲移近,金老四沒抬頭,他想是過路的人,但腳步聲卻在他身邊停下,仰起臉一看,身心頓時收緊。
兩個彪形大漢站在身前,利刃般的目芒顯示是不弱的高手,臉上的表情證明是兩個狠角色,標準的殺手形象。
“起來!”其中一個額有刀疤的開口。
“兩位朋友有什麼指教?”金老四起身。
“你叫金老四?”另一個落腮鬍的暴聲問。
“不錯!”金老四挺了挺胸。
“進去!”落腮鬍的手指著棺材店後門。
“朋友什麼意思?”“沒什麼,談幾句話。”
“有話就這裡說不是一樣?”
“這裡不方便。”
“痛快些,別替司徒明月丟人。”刀疤漢子補上一句話。
金老四心念疾轉,對方既然一口叫出自己名字,又提到司徒明月,顯然對自己的身份十分清楚,只不知對方是什麼路數,巷口那婦人所謂的惡犬麼?要趕自己進棺材店,八成是白水仙要離開,他倆先出來清道。
“如果金四爺我不想進去呢?”
“叭在路邊多難看!”落腮鬍的面現獰色。
“保不準是誰趴在地上。”
“還跟這小子耗什麼,解決了完事。”額有刀疤的伸手便抓,這一抓之勢就像野豹探爪,快厲凌狠,挾帶風聲,似乎想一下就把金老四抓爛。
金老四武功稀鬆,但身眼步法的小巧功夫可是第一流的,游魚般滑了開去。
落腮鬍漢子“呼!”地劈出一掌,勁勢之強令人咋舌,金老四再閃,“波!”地一聲,一塊五寸厚的大頭板裂